狹小的宿舍,孤獨的兩個人,一個長睡不醒,一個佇立窗前。 與七年前同樣寂寥的聖誕節。 他雙手插袋,憂心忡忡的看著她,思考著她欲言又止的話語,良久,他終於忍不住拿出了手機....... 一個小時後。 “我的天,”康小麗拿起溫度計,對溫庭遠努嘴,“高燒,39.5℃,你再不給我打電話她今晚就掛了。” 燒得稀裡糊塗的趙清雅依然在沉睡中,完全沒有感覺到宿舍多了一個人,可見病得多麼嚴重,溫庭遠問,“那怎麼辦。” “怎麼辦?”康小麗莫名其妙的說,“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打針啊,先退燒。” “她說她不想打針,”他攔住她,“小麗,你有沒有別的辦法。” 康小麗搖頭,對他做了個往後的手勢,然後掀開她的睡褲的鬆緊帶,麻利的一針下去,他不忍的別過頭去。 她拍拍手,語重心長的說,“學長,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樣什麼都依著她是不行的,就好像做飯一樣,光用冷水不行,光用開水也不行,你看她都快要休克了,你還不讓打針,萬一出事了怎麼辦?我這叫該出手時就出手,多麼的穩準狠,是吧!” 他半晌不說話。 小麗笑了笑,“好了,針我打完了,藥也帶來了,你可以把它磨成粉末裝進牛奶騙她喝下去,學長,我可是幫了你不少,如果我們宿舍的女生們知道我背叛了組織一定會拿各種紗布剪刀培養皿合夥做了我的,你呢也別太多慮了,這丫頭根本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跟她講大道理沒用,得來硬的才行。” 他送她出門,點頭致謝,“我不是多慮,是她真的很怕痛。” 她不解的揚眉。 他思考了一下,淡然說道,“我帶她打過狂犬疫苗,那時的針比現在細一倍,第一次去的時候,她為了顧全面子只是齜牙咧嘴的抱怨了幾句,後面的四針,我不在,她每次都哭得如喪考妣。” 小麗恍然大悟,“喔,原來如此啊......” 門關上的一瞬間,她忽然愣住了,等等,學長...... 她想問,你都說你不在,又怎麼知道她哭得如喪考妣? 他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我都不在,又怎麼知道她哭得如喪考妣。 傻瓜,我怎麼可能會不在,我怎麼可能忘了五聯疫苗要打五次,我怎麼可能忘記跟著你。 只是那時的你視力太糟糕,常常看不見我就站在你身後而已。 你是個逞強又愛面子的人,回來還故作高興的說你打針就跟吃飯一樣,充滿了勇氣和迎接困難的勇氣。 很多次都想告訴你, 如果你可以看得見,就會知道,其實你並不孤單,當你哭得如喪考妣的時候,我離你近到只有一窗之隔而已。 連工作人員嘲笑你的聲音,我都聽得很清楚。 現在的你眼睛恢復了明亮,可是你還是什麼也看不見。 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站在什麼位置,是看著你蹙眉,還是看著你微笑。 永遠都是這樣,我身處在繁華之中,實質卻是滿目蒼涼。你,曾是我擋也擋不住的太陽。 窗外太陽冉冉升起,她伸了個懶腰,忽然被床邊趴著的男子嚇了一跳,她這才發現他就這樣睡了一夜,似乎有感應,他睜開眼睛,看見她的笑容,“燒退了嗎?” 她抱著膝蓋看著他,滿眼感激的點點頭。 他苦笑著搖搖頭,揉揉痠痛的胳膊,“既然退了,我就走了。” “等一下,”她慌忙拉著他的胳膊,“你別走。” “你還有話對我說嗎?”他低頭看著她,眼中有微微的笑意。 “我買了聖誕禮物給你,”她踮著腳尖下床,撐著沉重的腦袋,去拿桌子上袋子,“送給你的。” 他接過,黑色的iPhone 5,剛上市兩個月而已,沒想到她出手這麼闊綽,果然是被資本主義國家給洗腦了,國人的勤勞節儉奮鬥不息的精神,早就被她丟到爪哇島去了。 “會接受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他怔了一下,笑著點點頭,“當然會,原來我的出診費這麼昂貴。” 她噗嗤一下笑了,好像他肯接受她的禮物是她莫大的榮幸一樣,“原來你也會開玩笑的啊。其實這次回來也不是完全沒收穫的,我一直以為你依然是大家眼中高不可攀的男神,現在才完全確定,你不僅變得開朗積極,樂於助人,還那麼有責任感,照顧病人盡心盡力,工作又那麼有建樹,我總算是放心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他打斷她的喋喋不休,闡明自己的立場,“只是你從未發覺而已,似乎變了很多的人是你吧。” 她語塞,只得笑笑,她無法說出這七年的陰晴圓缺和悲歡離合,因為,風住塵香花已盡,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語,淚先流。喜歡平行時空的愛戀:男神回應我了!()平行時空的愛戀:男神回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