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來。然後他站起來,沒等拿板子的那人反應過來,就一腳踢了過去,板子發出一聲巨響,斷了,喬楊的腳卻沒停,繼續往上直接踢在那人的下巴上。那人一下沒站穩,退了好幾步,坐在了地上。
“真他媽難。”喬楊說了句,又蹲回去了。
“我操!”那人坐在地上愣了,罵了一句跳起來就往喬楊這衝。
喬楊抬頭往那人身後看了一眼,說:“啊,陳教練你遲到了。”
那人衝到一半生生停下了,回頭一看,沒人,臉上一下漲成了紅色。喬楊樂了,笑著坐到地上。
凌霄心裡一動,那眼睛……
他抬手在左邊耳垂上捏了一下,很用力。第十個。
杜心宇只在論文答辯那天回來呆了一天,沒有聯絡凌霄。貓跟他吃飯的時候很無意提起杜心宇回來的事,凌霄頭一陣發暈,險些拿不住筷子。他都等不到送貓回家,直接去了洗手間打電話。
“你回學校了?”
“嗯,就回一天,時間緊,就沒告訴你。”
“見一面的時間都沒有?”
“何必呢。”
“什麼叫何必呢?”
“貓快過來了,我們也差不多就該這樣了吧。”
……
凌霄怎麼送貓回去的都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貓一直在說她去了杜心宇那邊之後的計劃,只記得貓一直叫他不要記掛她,她會回來看他,只記得貓說你開慢點,你開慢點……
凌霄回到家,沒有開燈,把自己扔到床上,拿過枕頭捂在臉上,黑暗中他聽到自己壓抑著的哭泣聲。
心疼。很疼。
不是疼杜心宇說了分手,而是疼杜心宇這麼心不在焉地說了分手,如果他沒有問,杜心宇甚至都忘了告訴他,他們分手了。
他一直覺得有一丁點希望,至少杜心宇會接他電話,會回他簡訊,他要的不多,只要這些,只要知道杜心宇還在他身邊,哪怕只是幾個字,幾句話。
現在卻只是杜心宇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所有的一切抹掉了,他說以後不要再聯絡,你好好的。
好好的……怎麼好?什麼叫好好的?怎麼樣才能好好的?一直以來,他心裡滿滿的全是他,現在除去回憶,什麼都沒有了,杜心宇一句不要再聯絡,就抽身離開,一下把他抽成了一個空殼。
凌霄側過身,心疼得他團成一團。恍惚中腿碰到什麼東西,他摸了一下,冰涼的觸覺讓他一下崩潰了。
“啊——”他用盡全身力氣在枕頭下吼了一聲。
那是杜心宇送他的禮物,他只要有可能,都會帶在身上。一把蒙古刀。
凌霄把刀舉在眼前,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刀刃閃著寒光。凌霄突然很想笑,然後他就笑了,笑得都控制不住自己,全身顫抖。
再突然就覺得很冷。
他拿刀在右手腕上比劃了一下,割了一刀,等了一會,有些疼,刀很鋒利。疼痛過後,右手變得很溫暖,細小的溫度沿著刀口漫延開來。凌霄很喜歡這種感覺,溫暖,很久以前,和杜心宇在一起的感覺。第二刀割下去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只有溫暖。
不冷了。凌霄舒展開身體在床上躺平。
這一覺睡得很沉,居然沒有做夢。凌霄已經習慣了形形色色的惡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