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州走後,王欣叮囑蒼冥多關注一下隔壁馬大夫的醫帳,別被人整出什麼么蛾子。 他們在自己這邊栽了跟頭,保不齊會將主意打到馬大夫那兒。 若是他們不那麼自大,低估了王欣的能力,一開始就將馬大夫那邊也算計進去,也許他們陰謀就得逞了呢。 畢竟誰也想不到,有人會藉著救援來搞事。 若是礦工沒有被壓死砸死,而是被毒死在救援大夫的醫帳裡,那簡直是有嘴也說不清。 到時候說是定王包藏禍心,手伸得太長,想插手陰侖山鐵礦,在鐵礦搞事。 一個就藩王爺,插手國家儲量最豐富的鐵礦,這是想幹啥? 不用說出來,大家也會自動腦補出餘下的劇情來。 而真相如何,眾口鑠金,誰又能說得清? 畢竟,定王的人,是實實在在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中的。 定王一旦與這事扯上關係,想要全身而退,幾乎就不可能。 但,王欣還是低估了人性的險惡。 她坐在小帳篷中,冷笑地看萌萌傳過來的畫面。 畫面中幾個男子,坐在屋子中,其中一個全身攏在黑袍中,只露出一雙陰狠的眸子。 王欣聽著對方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對他們的陰險也很是佩服。 但,誰叫他們倒黴,遇到她了呢? 王欣暫且撇開這邊,反正這些又不會消失,她想看,隨時都可以。 現在,她得先把關在地牢中的蒼怡和蒼舒救出來。 再遲,天就亮了,行事到底不如夜晚方便。 也許知道再給王欣送病人也沒用,王欣的醫帳裡,這會兒再沒送來新的傷員。 王欣在醫帳門口晃了一圈,便回小帳篷睡下來。 蒼冥等侍衛有兩個守在帳門口,另外五人背靠小帳篷,倚坐著閉目養神。 忽然,守在門口的侍衛似覺眼前有白影閃過。 其中一人揉揉眼睛,再細看,卻什麼都沒有,還以為是眼花了。 可還沒等他回神,眼前白影再次閃過。 這次甚至比剛剛更迅捷。侍衛疑惑地揉揉鼻子。 他怎麼似乎看到,白影是從小帳篷裡出來的? 他不放心,提醒同伴注意,自己一步一步向小帳篷而去。 離小帳篷還有約十米的距離,蒼冥率先“唰”地一下睜開了眼睛,其它人也陸續地睜眼盯著他。 那侍衛指指小帳篷,打了個他們常用的手勢。 蒼冥點點頭,站起身與他一起向小帳篷裡看去。 只見“王欣”好端端地躺在那裡,抱著大白虎睡的正香。 在這寒夜裡,倒是顯得格外溫暖。 那侍衛撓撓頭,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不應該呀? 他回到帳門口繼續守著。 殊不知此時的王欣,正在空間裡。 剛剛被姐姐在睡夢中抱在懷裡貼貼的小歌兒,正努力睜開她那雙迷濛的大眼睛。 她小豬崽似的往姐姐懷裡拱了拱,嘟嘟囔囔地抱怨道:“姐姐,我的上眼皮很不爭氣,老想和下眼皮打架,你能不能找個小棍子,幫我把它支稜起來?” 王欣又好氣又好笑,點了點她的小鼻頭,笑道:“小懶豬,姐姐要去搞事情,你再不起來,就沒得看啦!” 懷裡的小懶豬猛地坐起。 她起得太猛,頭頂一下磕到了王欣的下巴上。 王欣被她磕得牙關“嗡嗡”作響,一時疼得說不出話來。 小豬崽兒一隻小胖手摸著頭頂,一手撫著姐姐下巴。 一雙大眼睛猶如一百瓦的大燈泡,亮得驚人,哪裡還有半分剛剛迷糊的樣子? 小豬崽兒欺負了姐姐而不自知,一邊“咯咯咯”地笑,一邊送上一個口水親親:“我就知道,姐姐對小歌兒最好啦,有好事情從不落下小歌兒。” 搞事情,小歌兒最擅長了,哪裡能少得了小歌兒呢? 都說黎明前的夜最黑。 漆黑的夜色中,一隻雪白的小貂兒上竄下跳,它速度太快,片刻後就接近了一處低矮的屋子。 這裡明面上是陰侖山鐵礦的值守房,平常看守鐵礦的衙差就住在這裡。 實際上,在他臥房的床板下,有個隱秘的機關。 出口就隱在門背後牆上的一幅觀音畫後面。 小貂兒到了房子跟前,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小貂兒輕輕一躍,躲在了屋子牆角放著的的一隻破筐後面。 只見它伸出毛絨絨的小爪子,從脖子上扯下一個紙包,將裡面的粉末用爪子在全身上上下下塗抹了個遍,特別是它那條蓬鬆的大尾巴,被它重點照顧了一下,整整塗了三遍。 空間裡的兩雙眼睛從它出發時就一瞬不瞬地盯著它,尤其是小歌兒,眼睛瞪得溜圓,裡面的興奮之色都要溢位來了,藏也藏不住。 就見小貂兒做好了準備工作,偷偷探出小腦袋,悄悄左右張望了下。 然後,柔軟的小爪子踩在地上,落地無聲。 一步,兩步…… 它像個機警的小戰士,溜著牆角根兒小心翼翼往前探路。 到門口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