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只召了定王一人進宮,但鳳凌知道王欣並非尋常女子,也許會有不同的見解。
所以他進宮還是帶上了王欣,只不過沒直接帶她去御書房,只讓王欣去皇姐東宮中暫歇,他見過母皇再去見她。
以東宮到御書房的距離,足夠王欣瞭解事情原委。
最後,進宮的人除了鳳凌,還有王欣和小歌兒及雙胞胎。
因為過年放假,雙胞胎停了所有課業,他們還小,除了玩,也不需要他們做什麼。
玩耍麼?在定王府是玩,在東宮也是玩,於他們而言,並無不同。
所差者,有沒有小歌兒而已。
小歌兒總有許許多多好玩的玩具,有許許多多新奇的點子,幾天相處下來,他們有種感覺,沒有小歌兒,他們就玩得不痛快!
現在小歌兒願跟他們去東宮玩兒,那是他們自己家,所以麻溜兒地起身跟上。
浩哥兒去給兩個師兄拜年,還未回來。
一行人到了宮裡時,太女已被女皇先一步召去了御書房。
既然是八百里加急,想必情況很緊急。
鳳凌拍拍王欣的手,讓她安心先在東宮待著,他先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王欣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總覺得這八百里加急與鳳鳴脫不了關係。
她坐在涼亭裡,有侍女上來在涼亭裡放了兩個火盆,又奉上熱茶點心,默默退下。
王欣看著小歌兒與雙胞胎在亭子外比賽轉陀螺。
三張小臉兩紅一紫,到底是冬天,小歌兒和鳳旭的小臉都凍得紅撲撲的,鳳錦膚色黑,看不出明顯變化,倒看著比在屋子裡時有些發紫。
三人小手裡各舉著一根小鞭子,全神貫注的盯著自己的陀螺,看看轉得慢了,趕緊再抽上一鞭子,順帶看一眼別人的陀螺,有沒有停下來。
他們在比賽看誰的陀螺轉得更久。
孩子們的歡樂,總是那麼純粹又簡單。
王欣笑了笑,開啟了系統監視功能,御書房一切清晰地傳入識海里。
女皇臉上帶著遏制不住的怒容,將手裡的一份密報摔到桌案上。
嘴裡忍不住的罵道:“這個孽障,那天真該直接處死他!造反也罷了,他竟然叛國,還聯合外敵來攻打西梁……”
想到林琰的算計,她咬牙切齒:“老子心術不正,教養的兒子也全然長歪了去,我好好的生活,全被這麼個噁心人的玩意兒給毀了!”
一旁站著太女,還有另一個看上去就養尊處優的中年人。
兩人都站在一旁,一聲不吭,低頭裝泥塑菩薩。
太女心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現在真相大白,林琰成了‘噁心人的玩意兒’。
有本事,當初,你就別被他算計啊。
別人一算計,你就中招,那你就全然無辜了?
你是女皇,你若對皇父堅定不移,不給別人機會,又有誰敢爬你的床?
更何況事後,你嘴裡說是認錯了人,卻沒處置那人,反倒在發現有孕後立馬封了那人為侍君。
美其美曰,給個名分,誰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林琰長的那般妖豔,若說你一點也沒被他美色所惑,誰信?
後來鳳鳴出生,你更是迫不及待封了他做貴君。
你若在此後不踏入林琰寢殿也罷了,一邊想要皇父原諒,一邊打著看鳳鳴的幌子,一次次去林貴君的宮殿,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皇父那麼驕傲的人,又怎麼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若不是林琰這次因為威遠侯夫人去世而發瘋,講出了這些隱秘的過往,滿朝文武還以為你們之間有多情深意重呢?
皇父,是對母皇徹底失望,才絕了活下去的念頭啊!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麼虛偽。
皇父臨走前,將鳳凌交給她,讓他們姐弟二人以後相依為命。
皇父將一切都看得透透的。
他知道母皇心裡還是有他,有他們姐弟二人的。
但同樣也有了別人,有了另外的兒子。
這樣的感情,不要也罷!
皇父走前苦嘆:人生若只初相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已變。
在鳳凌三歲的時候,他終於給自己的一生畫上了句號。
也在母皇心裡劃上了一道永不癒合的傷痕,留下了深深的愧疚之情。
所以這麼多年,林琰父子上竄下跳,不停的蹦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