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魂一刺殺事件後,女皇的心情明顯受到了影響,對今日的生辰宴興致缺缺。 但今日有南嘉國太子與公主在,還有少數幾個重臣,生辰宴不能不辦。 傷口經過王欣的處理,女皇又換了件明黃色龍袍,從表面看,已看不出被刺殺的痕跡。 剛剛女皇受傷後鳳凌眼底的焦急和關心,女皇都看在眼裡。 而王欣那嫻熟的治傷手法,也使女皇對王欣更欣賞了幾分。 一時間,女皇對鳳凌和王欣都親近了不少。 鳳凌對女皇的抗拒也不那麼強烈了。 至少事情發生後,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維護他們,壓下這件事。 因為魂一刺殺的事儘管與他們無關,但他始終是他皇父的暗衛。 皇父不在了,滿朝文武才不管他是受誰指使,都會將這筆賬一股腦地算到他或皇姐的頭上。 女皇在認出魂一後,選擇先毀去他的臉。 這樣即使事後有人知道了,也不會往他們姐弟二人身上想。 女皇再表示不想追究,這事很可能就會不了了之。 這樣的事放在以前,鳳凌很難接受。 現在,被庇護的物件成了自己,鳳凌覺得他似乎是有些理解母皇當初對那些人的袒護了。 所以當太女和二皇子一前一後來接女皇去太極殿赴宴時,看到的是鳳凌和王欣一左一右伴著女皇從大殿內出來,而平日寸步不離女皇半步的田嬤嬤則跟在他們身後。 鳳昭暗暗舒了口氣。 這些年,母皇與鳳凌一直僵著,也不是回事,不是嗎? 鳳鳴則眼中幽光一閃,繼而臉上浮現出他一貫的虛假笑容。 他的笑容太有標誌性了,昨晚宴會上,王欣就注意到了,他整個宴會都在微笑,好像那笑容就長在了他臉上似的。 但他的眼中,卻一點笑意也無,就像那潛伏著的冰冷的毒蛇,伺機就會咬你一口。 難怪別人背地裡都稱他為“笑面虎”。 二人見禮後,他走上前,笑道:“我還說來早會打擾母皇休息,沒想到落後邊了,大哥今天怎麼沒與皇姐一起來?” 幾人聞言,都不約而同的暗暗皺眉。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都說聰明反被聰明誤,也不知有沒有人會跳進他的語言陷阱? 一句話,既解釋了他來遲的原因,隱晦地指責鳳凌來得太早,打擾了女皇休息,又挑撥了鳳凌與太女的關係。 不知道的,以為他多孝順貼心呢? 鳳凌一貫的冷漠臉,他是連裝都懶得裝的人。 只拉著王欣與鳳昭見了禮,對鳳鳴是理睬都懶得理睬。 王欣則看鳳凌,鳳凌怎麼做,她也跟著照做。 何況,對著這個害死她父母的仇人,她也做不到言笑盈盈。 王欣退後一步,將位置給鳳昭讓出來,她落後一步,來到了田嬤嬤身旁。 女皇剛中毒受傷,萬萬不能飲酒。 她又執意要瞞下剛才的刺殺,不讓人知道。 那麼,就不能不早做準備。 沒有朝臣在場,女皇身上的威嚴散去好些。 她一眼看到跟鳳錦和鳳旭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的浩哥兒和小歌兒,眉眼柔和地轉頭對王欣道:“你有空,多和凌兒帶你弟弟妹妹進宮轉轉。” 說著,將一塊可隨時進宮的瑩白色玉牌遞到王欣手裡。 王欣接過一看,玉牌上還刻著她的名字,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而非臨時起意。 王欣發現,女皇本身其實是個內心很柔軟的人。 但,身處那個位子,又不允許她心軟,否則,她早就被那些大臣們吞吃入腹了。 久而久之,她也就成了那個果決狠厲的君王,成了一個威嚴卻有失慈愛的母親。 幾人一路來到太極殿,殿中應邀而來的客人們早就到了。 南嘉國太子這次過來,說是來賀壽,其實就是想表達一下與西梁的交好之意,並藉機取些好處,所以他與墨傾城早早就坐在了給他們留出來的座位上。 西梁這邊,除了首輔和次輔大臣外,再就是六部首腦了,人數比昨晚的除夕晚宴少了三分之二不止。 再就是女皇一家了。 要說西梁皇室,那是人丁實在單薄。 女帝的母皇鳳熙帝,登基時就無兄弟姐妹。 後來也只有鳳欽帝這一個女兒,所以順理成章地繼承了皇位。 鳳欽帝與皇夫楚颯成婚多年,也只得了一兒一女。 儘管後來與林貴君又生下了二皇子鳳鳴,可皇室仍然人丁凋零。 鳳凌進京後,才知道從前在後宮格外活躍的林貴君,已是很久沒出現在人前了。 今天的宴會,林貴君仍然沒有露面。 這於他而言是好事。 接下來的宴會,就很正常了。 太女鳳昭獻的賀禮是一幅萬里山河圖。 畫裡詳細描繪了西梁所有的地理地貌。 整幅畫卷波瀾壯闊,展開畫卷,整個西梁盡收眼底。 是太女鳳昭派懂地理的專業畫師,歷時兩年半,走遍西梁每一個角落,一筆一畫勾勒出來的。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