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艾麗斯坐在原地，亞人們的哭嚎聲從周圍傳來。
將那些殘暴的人類覺醒者擊退以後。
這些亞人雖然畏懼行正者的力量，但也勉強組織起來，開始打掃滿是屍體的大地。其中受傷頗重的，被恐懼和絕望壓垮的，便遵循獸性地開始哀嚎。
眼看此情此景。
終結這場戰鬥的艾麗斯也只能長嘆一聲。
她注視著面前的年幼狼人，儘可能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孩子，能告訴我這裡是哪兒嗎？”
狼人小孩連忙點頭：
“這裡是【塵道世界】的中心地帶。之前空間轉移的時候，我們意外和族群分開，結果正好撞上這群人類，就……就被他們一直追殺。”
亞人的成長速度比正常人類要快。
這個狼人幼崽即便年幼，回答的內容也條理清晰。
艾麗斯微微點頭，便繼續發問：
“這種空間混亂情況發生了多久？”
小狼人繼續回答：
“已經有好幾個月時間，三個、四個、五個……”
看對方記不清具體時間，艾麗斯立刻轉變話題：
“空間混亂的原因，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
小狼人連連點點頭：
“媽媽說過，因為幾個很強大的覺醒者交手，我們的家園變成現在這樣。我……我們也是花了好幾個月時間，才適應這裡的全新規則。”
“適應這裡的規則？”艾麗斯頓時嚴肅起來，她神色一正，但想到這孩子的年紀，她也沒有過於強勢，“孩子，請告訴我這裡變化規律。我意外來到這裡，和同伴失散，現在必須找到他，然後一同離開。”
聽到艾麗斯的追問，小狼人卻搖了搖頭：
“姐姐，出不去的。”
“越往外面走，空間就越混亂，而且還會把人扔到最危險的地方！”
“最危險的地方？”艾麗斯立刻追問道，“那是什麼？”
小狼人沒有立刻回答，同時後方傳來另外一個腳步聲。
艾麗斯扭頭一看。
原來是小狼人的母親走了過來。
對方雖然看著行正者的目光帶著畏懼。但大概是艾麗斯和孩子的友善交流被看在眼裡，這位成年狼人，這時候也壯著膽子主動回答：
“大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這裡空間最穩定的地方，也是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戰場中央。”
“我們想往外逃，但越往外走空間就越混亂，而且大機率把人扔到世界中心。那個地方……現在被最強大的人類覺醒者們佔據，對我們而言就是死路一條。”
“……”
狼人母親的回答讓艾麗斯陷入思索。
通常來講，肯定是發生衝擊的中心位置，空間規則最為混亂。
但這裡卻截然相反！
越是遠離戰場的地方，空間反而會變得更加不穩定。
作為一名六階的覺醒者，艾麗斯幾乎立刻就作出判斷。
空間的混亂的真相，恐怕不是單純的戰爭後果，而是某種特殊技藝，或者事物被摧毀以後發生的連鎖反應。
“沒關係，起源規則不會變，或者說這訊息更好。”
“只要把引發一切問題的根源摧毀，就能順利從這裡出去，而且還確定了對方的位置。”
艾麗斯心中整理好思緒。
她悄然發動自己的意志源質，用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對面前的狼人母親問道：
“最後的問題。”
“告訴我，你們被這些人類覺醒者襲擊的理由。”
狼人母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這些士兵，是那些引發大戰的覺醒者帶進來的，他們被各自的首領留在原地，於是搶佔我們的生存空間，將我們驅趕出家園、欺凌、殺戮……”
狼人母親說到這裡，也哽咽起來。
同時周圍那些亞人聽到對話，也開始支支吾吾的發出不滿的聲音。
艾麗斯扭頭一看。
悲痛的心情寫滿這些亞人的臉龐。
而屬於行正者的意志源質，也在告訴艾麗斯，這些亞人並沒有惺惺作態，或者偽裝成受害者。
事實真就如此。
“……”
艾麗斯陷入沉默。
這些亞人能騙過她的技藝感知？
――當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