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生嘆息一聲說:“我是先知,又不是全知。你把我想得太厲害了,我只是能看到一些未來的片段而已。”
蟲母說:“他的確是先知,我曾見過他。”
當初正是先知指路,蟲母的困境才被白青知曉。
後來發生的一切,先知恐怕早有預料。
醫生對著蟲母說道:“您現在看起來比那時候好多了,未來會更好的。”
這一點不用他預言,蟲母也有信心。
先知是官方鎮詭者的一員,口碑一向很不錯。
李小義放鬆下來,說道:“白青在城隍廟,你找她有什麼事?能告訴我嗎?”
醫生說:“我想請她幫我進詭域帶一具屍體出來。”
李小義心中又生戒備之意,追問道:“屍體?誰的屍體?”
“益省原來的副廳長,方有信的屍體。”
方有信陷落的是一個b等級詭域,他的詭牌有一個特殊的技能,可以穿過空間送達信件。他的死訊是他親手送出詭域的,收到信件的是一隊的隊長。
如果他沒有死亡,送出來的就會是一封求救信。
送出來的既然是遺書,那他的死亡自然已成定局。
當初李小義和白青共同擬定破除詭域的計劃時,她沒有向白青推薦這個詭域,正是因為方有信不用等救援,而且嫌棄這個詭域不太吉利。
李小義還記得該詭域的資料。
這是一個新降臨的詭域,降臨於花鳥市市郊。一面靠江,另一面和湘鄉市接壤。
李小義沒有繼續詢問下去,裝扮成醫生模樣的
() 先知向他們欠身行禮,踱步離開。行走幾步,忽又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說:“差一點忘記重要的事。我特地來醫院是想告訴你——張敬業還沒死。”
李小義大驚:“什麼?”
先知說:“你在vv8病房的床底下能找到他。”
先知走了。
李小義快步趕到vv8病房。這間病房她來過好幾次,作為副廳長的秘書,她需要向廳長彙報工作,代替副廳長探望張敬業也是她的職責之一。
走廊的血跡還沒有清理,房門上滿是飛濺的血霧。
幾乎染紅的被子垂落在床邊,李小義彎下腰,掀開被子對上一雙驚懼的眼睛。
“張敬業——”
李小義脫口而出,接著發現在往日裡躺在病床上也要保持體面的張廳長仰躺著,腹部有傷,滿臉頹然之色,竟是說不出的狼狽。
她看到張敬業這副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張廳長,你不能動了?”
……
近日,城隍廟裡時常溜進來一隻貓,黑底白斑,模樣有些醜萌。白青丟給它一把小魚乾,貓咪低下頭品嚐之後,對著白青喵喵讚許。
沒有睫毛的眼睛躲在牆上看著,只覺得憤怒不已。
這些小魚乾本來是它的!
它沒有說話,但腦海裡響起它的聲音。
白青無奈道:“你又吃不了!從食堂偷來也是放著壞掉,浪費食物是不對的。”
多目詭沒有再說話。
白青忽然轉頭看向門口,城隍告訴她有貴客上門。
不一會兒,一名穿著白大褂,容貌平凡到極致的男人走進來。他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對白青說:“好久不見,白小姐。”
先知!
白青一直覺得先知神神秘秘,難以讓人信任,但對方的確沒有害過她,還一直在幫助她。漸漸地,白青對他積攢出一些信任,不像對著陌生人一樣有牴觸感。
“我記得自己很健康,無需請醫生上門。”
她難得會說玩笑話。
“那是自然的,”先知道:“可我擔心換一身衣服前來與您見面,白小姐會認不出我。”
白青:“……”
嘶,倒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誰讓先知的特點就是永遠讓人記不住相貌。
兩人寒暄幾句,白青問道:“先知來益省有事嗎?”
“我想請你幫個忙。”
先知把對李小義說過的話告訴白青,並解釋道:“方有信曾經無意中幫過我一次,對我有恩。不久前,我預見他的死亡,曾提醒他遠離危險。誰知,命運卻讓他以另一種方式死去……我能做的也只有給他收屍,完成他最後一個願望。”
白青問:“命運不能更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