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的特遣二隊。”
保鏢也已經呼叫孫家內門的支援了。
周圍空出一大片,看熱鬧的人都躲得遠遠的。任誰看到一個老頭子從高高的城牆上跳下來,都要嚇一跳,更何況這個穿得像是舊時代的富商的老頭子還伸手就去抓小孩,口中還喊著“好嫩、好嫩的娃子……天賦卓絕!來,讓爺爺吃一口”。
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他說的不是“來,讓爺爺親一口”,而是“來,讓爺爺吃一口”。
再然後,老頭子就變成一名美貌的青年。
“這是個誤會……”
美貌的青年解釋的語言很蒼白,但他長得好看。
眾人真的就相信他沒有惡意了。
現場的秩序恢復,小男孩還在哭。
之前是不願意待在車裡鬧脾氣,現在是被嚇住了。
“可憐的孩子。”
美貌的青年伸手撫摸小男孩的頭髮,動作輕柔,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
小男孩不哭了。
保鏢都對他放鬆警惕,並不攔著他接近。孫先生問小男孩:“你爸爸是誰?”
小男孩說出爸爸的名字,孫先生記得家中的每一個人,男孩的爸爸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孫家外家的一個旁支的二代,上一次見他,還是大前年。
這個二代帶著老婆孩子到外省管理公司,這兩年沒回頭。
其實,這就是被排擠出家族核心的一個狀況。
孫先
生喜歡家裡人團聚在一起,另一方面,他不以自己的喜好去要求家人。孫家人願意去外省,一直都不回來,他也不會攔著。
“今天嚇到你和你的媽媽了。改天讓你爸爸帶著你和媽媽到老宅來一趟,我送你們一些東西做補償。”
孫先生走了。
雨在他被奪去身體的控制權的那一刻,已經停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重新回到眺望塔。掄起左手,一巴掌扇向臉頰。捱打的不是他,而是老頭子。
一老一少的面容不斷切換,聲音一高一低的響起。
“你警告過你,不準吃家人。”
“老子代號食親惡詭,從這張詭牌被製作成功之日起,親人的血肉就是我力量的源泉。你不讓我吃親人,和讓狗不吃屎有什麼區別。簡直是泯滅人性!最多……最多我不把他們吃光……剛才那個孩子,讓我吃一口。我保證,只吃一口。再讓我憋下去,我一定會發瘋的。”
“那你就發瘋好了。”
“孫家的人這麼多,讓我吃幾l個怎麼啦?沒有我,哪來的他們。”
“家人是用來愛護的,不能傷害他們。”
“活人你不讓我吃,屍體總可以吧?不是有一個叫什麼孫貫徹的被殺掉啦。雖然屍體不是活肉,但浪費可恥。”
“不行,屍體要埋進祖墳裡。”
“為什麼?”
“家人活著的時候要在一起,死掉之後也要在一起才可以。”
“……兔崽子,你有病吧。”
兩人僵持片刻,以孫先生徹底壓制老頭子結束。他將意識延伸出去,感知白青的位置。然後,他沒找到白青。
內城沒有。
外城也沒有。
哪怕是鎮詭者總部最森嚴最隱秘的監獄,都不可能擋住他意識的觸角。
白青已經離開中心城。
她是在剛才跑掉的……
孫先生沉默了。
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回到祖宅。
老宅裡有人造訪,又是孫騰飛。
孫先生心念一動,祖宅內的門一重重開啟,孫騰飛推著一張摺疊擔架走進來,上面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擁有一顆不屬於孫家人的頭,但他的軀體裡流淌著孫家的血。
孫先生已經知道此人的身份,這是孫騰躍,外門的家主。
只要是家人相聚的重大節日,孫先生都會見到孫騰躍。他記得每一個家人,也知道孫騰躍的身上發生的事情。
可即使是他,也無法幫助家人把頭換回來。
這讓他很難過。
“大哥,”孫騰飛跪在地上,說道:“騰躍摔下樓死了。”
孫先生難過地閉上眼睛。
“哦,又是意外。”
他知道殺人的是誰了。
“將騰躍的妻子帶來。”
孫騰躍幾l乎趴到地上,“葉芝芝被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