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禾聞之想吐，壓低胳膊肘順手給拂淵來了一個肘擊，壓低聲音，“神尊不要臉，我要。”
由於歲禾比拂淵矮了一個頭不止，肘擊正好落在他靠近下腹的地方。
拂淵悶哼一聲。歲禾心虛地偏眸看去，只見拂淵用看死物的眼神俯視著自己。
歲禾心虛訕笑兩聲，急忙作揖行禮道歉，“手誤，手誤。”
拂淵見她只是口頭表達歉意，沒有實際行動黑沉著一張臉沒搭話。
“我們閻王爺不懂事，您老人家不要生氣。”
黑無常學著歲禾的樣子作揖道歉，拂淵聽完臉更黑了。
“我們都致歉了，他怎麼還這樣？”
黑無常心直口快地問歲禾。
你不要命啦？
歲禾佯裝生氣瞪了黑無常一眼，“就你話多。”
她憑空變出一個花形鈴鐺遞給黑無常，“本王要閉關。閉關時日閻王殿中一切事物交由你與白無常打理，如遇要緊事搖鈴喚我。”
黑無常一雙黑眼瞪的老大像兩個黑洞，楞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之後，原地旋轉一圈，語調激昂，“好嘞！”
歲禾見他又要釋放自我了，抬手輕敲他的頭，黑無常乖順地彎下腰。歲禾卻恰好提腕收手，“每日亥時到地府給當值判官彙報一遍當日所為，如若判官說你們處理有誤立馬改正。”
地府判官們最是嚴厲了。
黑無常極其不滿地“啊”一聲，直挺挺地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自己給自己蓋了一塊白布。
“出息。”
歲禾有點想笑，但礙於一旁像是入定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拂淵。她忍住了。
“神尊……”
歲禾輕喚一聲，拂淵不搭理。她無法只好扯住他的衣袖將人帶離閻王殿，“神尊我們何時動身前往紙人鎮？”
仙人們長時間去人界是需要向神界報告審批滴，否則天雷伺候。歲禾處處受到掣肘。
兩人踩在隕石路上，走向雲海深處。
拂淵不言語大袖一揮，歲禾身上簡樸的黑色勁裝，變成了一件桃粉加柳綠的廣袖軟紗裙。
膚色也隨之變的白嫩細膩，一雙本就大的圓潤柳葉眼變的更大，翹鼻還是挺翹，朱唇比以前更加潤澤。
原本清麗中帶有些許嬌憨的面容暴露無遺。
淡色桃花點綴在雙髻之間，青珠步搖垂於髮絲之上，花瓣珍珠耳墜戴與雙耳。襯的她更加動人，像是從春日裡走出來的百花仙子。
嫩而不嬌，豔而不俗，一切都剛剛好。
歲禾用寬大輕紗袖袍掩面，警惕地環視一圈雲海。雖然無人，還是焦急道：“神尊，如今是在仙界！”
我身份暴露了，隨時都會死的！
後面這句話，她不敢說出來只在心底吶喊。
“本尊不是擺設。”
拂淵眸中全是欣賞之色，一個勁兒往歲禾身邊湊。
“本尊可沒興趣與一個成日都是男子裝束的人同遊人間，尋找生死簿。”
他語氣不鹹不淡，但歲禾總覺拂淵是在點她。“既如此，我們便快些動身前往紙人鎮罷。”
“本尊方才追查到了生死筆的去向。”
拂淵盯夠了歲禾，岔開話題，將正事交代出來。
生死筆與生死簿師出同源，且都為同只上古妖獸的皮毛製成，兩者之間可以互相感應。
如若有了生死筆助力，尋找生死簿會省力許多。
“生死筆不是早在三百年前就消失了嗎？”
歲禾捋捋衣袖，明知故問。
她聽仙侍們八卦說，三百年前拂淵看上了一個小蚌精。兩人恩愛異常，但小蚌精在一次外出中妖丹被搶身死魂消。
拂淵大鬧三界，生生搶走了生死筆要改寫生死簿上小蚌精的結局。最後不知怎的沒改成，生死筆明面上下落不明，實際大家都知道是被拂淵給毀掉了。
他不會把我當成小蚌精的替身了吧？
歲禾忽然念頭通達，自豪地點點頭。
拂淵不知歲禾在瞎樂什麼，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沒好事。他自己什麼名聲他還是清楚的。
以往他不想解釋，可這次他不想讓歲禾誤會一星半點。
“考上閻王聖賢書讀了不少吧？”他輕敲歲禾額頭，“你也覺得本尊是傳聞中那樣的的人？”
拂淵挺了挺脊背，眼睫輕顫眸中盡是期待。
歲禾深思，雖然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