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她的話戛然而止。
對啊,她方才離他那麼近,根本沒感知到他的呼吸。
他身上那麼涼,渾身軟成一灘爛泥,像是沒有骨頭一般,雲念根本想不明白他是怎麼走路的。
若是人,怎麼可能會是這樣?
那他——
不,應該叫“它。”
她艱難地吞嚥了下,問他:“它是什麼?”
青年道:“傀儡。”
“……什麼玩意兒?”
“它是由那傀儡師煉製的傀儡,周身無骨,僅由人皮拼接而成,血肉是用泥土填的。”
雲念頓覺不妙,笑得勉強問他:“那人皮是……”
“死人身上扒的啊。”
雲念面無表情。
青年以為嚇到了她,小心翼翼問:“你怎麼——”
“嘔!”
話說了一半,便見少女別過頭捂著嘴乾嘔,臉色被漲的通紅,額上的青筋隱隱突起。
“你怎麼了,沒事吧?”青年守在她身邊小心問。
雲念沒功夫搭理他,只覺得噁心。
合著她聞到的那股腐臭味是屍體味啊!
她吐不出來什麼,但胃裡翻滾的噁心,連忙用清潔咒將自己渾身上下清理了幾次,直到聞不見一點氣味後才堪堪停手。
系統道:【我知道了,這是原書中的傀儡師劇情!】
書中寫謝卿禮跟隨扶潭真人去往某個縣城除魔之時,遇到了一千年大妖。
雲唸對這個妖記憶深刻,因為他在一眾只知道殺殺殺的boss裡,實在有些別具一格。
他比較有情/趣。
此妖自小被囚禁在戲團,豢養著表演雜耍,供看客們取笑戲弄,直到某一日將整個戲團屠戮殆盡,揭了他們的皮做成了傀儡。
並且,傀儡師做出的傀儡沒有意識,只知道聽從他的命令。
興許是這傀儡師從小在戲團長大,他喜歡排戲,抓人後不急著殺,而是寫出來戲本,被抓的人需按他寫的排練。
他排的戲,從不是咿咿呀呀的曲,不是唱出來的,而是更像雲念那個世界存在的短劇,劇本短而精悍,由人理解劇本後,真情實感演出一場悲歡離合。
傀儡師會隨著劇情和人物走向,隨時變化服裝和場景,甚至還會改變身體特徵,有時候還會加個應景的BGM。
這是北南一帶所特有的表演方式。
他給人劇本,逼迫別人現場給他表演。
若演得好,他便多留幾日。
若演不好,便即刻殺了做成傀儡。
當時看到這裡的劇情,雲念與系統一度誇他潮流,乃修真界短劇行業的開山鼻祖。
此時她只想流淚。
這傀儡師根本不是她能應付的啊!
原書中,男主與扶潭真人遇到了傀儡師,此妖殺了當地的縣令,將縣令一家都做成了傀儡,夜晚打更人路過之時,只聽得院中人聲交疊。
推開門,才瞧見已經是滿地橫屍。
此妖有千年修為,扶潭真人和男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扶潭為護百姓重傷,男主救師心切強行渡劫,一躍成為元嬰期修士,費盡千辛萬苦才斬殺了此妖。
多麼襯托男主光環的boss啊。
可惜她不是男主。
雲念很想苦笑,沒想到帶謝卿禮出來玩一趟還能遇到傀儡師,男主這柯南體質,走哪裡哪裡出事。
青年又湊上前道:“我叫沈……沈石見,你叫什麼?”
雲念有氣無力:“雲念。”
“哦,雲姑娘啊。”他在她身旁坐下,“你是為何被抓來的?”
雲念隨意打哈哈:“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它拐來了。”
她根本不是被抓來的。
那傀儡便是今日撞她的人,它的身上有江昭的靈印,它與江昭交過手。
但江昭不會平白無故去打一個孩子,這孩子甚至還在江昭手下活了下來。
雲念下意識便認為江昭出事了。
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那傀儡在她的手腕上下了追蹤印。
她便想著將計就計,索性入甕等它來找她,謝卿禮如今傷愈沒多久,擔心他們一起團滅,便留了信讓他去找扶潭真人。
可如今……
“姑娘,你很害怕嗎?”
雲念沒回答,她比較關心另一件事情。
她問:“他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