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快走快走,我好餓啊。”
雲念拉著謝卿禮的衣袖便要帶著他離開,少年卻在此時分毫不動。
他並未跟上來,雲念回身遲疑看去。
“怎麼了?”
握著他衣袖的手被人扯下,他牽著她的手腕回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雲念滿腦子霧水跟著他走。
直到隨著他來到了一處小攤前,看著熟悉的店家,雲念彎了彎眼。
她指著糖葫蘆問他:“你還要吃嗎,這些吃多了不太好。”
“給師姐買的,師姐的糖葫蘆被撞掉了不是嗎?”
雲念一愣,沒想到他會注意這些事情。
謝卿禮已經付了錢,將糖葫蘆遞過去:“師姐,你的。”
他手上的糖葫蘆裹著薄糖,在夕陽下晃著粼粼的微光,甜膩的味道在雲念這個位置都能聞到。
但她喜歡吃甜食。
笑意迅速在臉頰綻開,雲念接過他遞來的糖葫蘆。
溫暖的指尖與他冰冷的指腹在不經意間觸碰,她絲毫未曾察覺,咬下一口糖葫蘆笑得雙眼眯起彎成月牙。
謝卿禮的指尖輕顫,張開的手微微蜷了蜷,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快他一步走在之前,謝卿禮跟在她的側後方,餘光瞧見少女的睫毛纖長濃密。
謝卿禮的眸光軟了下來,學著她又輕咬了口糖葫蘆,那些甜意在唇齒間漾開,好像也沒有方才那般膩了。
雲念帶著謝卿禮來到客棧,大堂內人不算少,她找了個角落坐下。
吃飯時她依舊話不少,夾過一塊鴨肉放在謝卿禮的碗中。
“雁平川的板鴨才是一絕,我們在玄渺劍宗吃的不算正宗,師弟嚐嚐這裡的。”
她湊近來,眼睛烏黑明亮,他可以從她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臉。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
興許是目光太灼熱,少女疑惑開口:“你嚐嚐啊。”
謝卿禮回過神來,微微別了別頭,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喉結微微滾動。
“嗯。”
鴨肉很軟很糯,因為處理得當不算油膩,皮被烤的焦脆,還能嚐到一絲蜜意。
她總喜歡吃這些。
窗外人來人往,街上的小吃混雜的氣息飄來,和著面前的飯菜。
他們便一邊坐在窗邊吃飯,雲念一邊笑盈盈跟謝卿禮說著閒話。
許是擔心冷場,她的話很密,淨挑些有趣的事情講。
就如此時,她眉眼生動繪聲繪色:“當時我和二師兄去洛南郡除魔,我們遇到了個落難小姑娘,長得可真是好看,一路上二師兄對她頗為照顧,還揚言要娶她,結果你猜怎麼著?”
謝卿禮頗為捧場: “師弟不知,發生何事了?”
雲念來勁了:“我們要找的那魔頭便是那小姑娘,人家其實是個身高九尺的彪形大漢,還將二師兄的衣服都扒了吊在懸崖上,說他是個滿腦子廢料的,讓他醒醒腦子哈哈哈。”
謝卿禮勾了勾唇,給雲念添了杯茶:“那二師兄後來怎麼樣了?”
雲念抿了口茶道:“二師兄凍了一晚人都傻了,醒來後將那魔頭一拳打到樹上摳都摳不下來,心裡還是覺得丟人,便下山除魔去了,半年都沒回來。”
謝卿禮道:“二師兄倒是氣壯山河。”
“那可不嘛,二師兄生的可有你兩個壯,等你見到他便知曉了,他人很好的,一定會很疼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多是雲念說,謝卿禮聽。
她的話很多,卻一點也不顯得聒噪,清脆的聲音縈繞在耳側,驅逐了些客棧的嘈雜,他只聽得見她的聲音。
兩人坐在窗邊,軒窗半開,微涼的夜風吹進來,捲起兩人鬢邊的髮絲。
雲念講了許久,唇乾舌燥也終於知道歇息了,胳膊撐在窗臺邊,仰起白嫩的小臉望向窗外。
圓月高懸在虛空之中,外頭行人來來往往,即使是這個點,外頭的人依舊不少。
“師弟,你去過破嶽城嗎?”
“並未。”
雲念將下頜抵在胳膊上,並未看向謝卿禮,只是望著夜幕中的圓月。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今晚的月亮好圓,破嶽城有座山特別高,站在頂上好似伸手便能碰到月亮,在那裡看月一定很美,日後我帶你去看看。”
謝卿禮放下竹筷。
他胃口不大,吃一些便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