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燃著安神的香,好似還能聞見一絲雲唸的氣息。
他躺了許久,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被褥上,側首看過去。
碎荊被安置在他身側的薄被上,微弱的劍意環繞著他,察覺到他醒來後,劍身微微震動著想要來蹭他。
她甚至還給碎荊蓋了個小被子,用絲絹墊成枕頭。
謝卿禮知曉有人說,上品寶劍的劍意能蘊養經脈。
也知曉這是誰放的,因為除了她,怕是無人能做出給劍蓋被子墊枕頭這般無聊的事情。
謝卿禮看了許久。
碎荊已經認他為主,他能感知到碎荊的劍身中無一絲雜物。
裴凌留在上面的分魂已經消失了,應當回到了他的本體。
他會在哪裡呢……
謝卿禮握緊了手,指節被捏的聲響。
他坐起來,上身光裸纏著白布,他能聞到淡淡的藥香。
謝卿禮不是很在乎這些傷,在雲念看來傷的很重,對他而言不過家常便飯,有口氣喘著就行。
他掀開薄被正要起身下榻,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一人走了進來。
她似乎是沒想到他醒了過來,瞧著有些驚訝的模樣。
“你醒了?”雲念急匆匆走過來,瞧見他連被子都掀開了的時候皺了下眉:“你還得再養養,近些時日不要亂走動。”
她拿過一旁的靠枕,按著少年的肩膀小心墊著。
“你傷的太重了,先安心在踏雪峰養傷。”
雲念碎碎念,彎腰替他掖好薄被。
她垂下的髮絲就在眼前晃悠,謝卿禮似乎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體香。
白皙似雪的脖頸纖細,傷口已經癒合。
謝卿禮一言不發地任憑雲念動作。
雲念抬眸,瞧見他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少年唇色蒼白,虛弱笑道:“沒有,師姐很漂亮。”
他頂著這麼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說著這麼恭迎的話,卻一點也不讓人不覺得虛假。
雲念臉一紅,這才驚覺兩人坐的很近。
她低頭便能瞧清楚少年未著衣衫的上半身,寬肩窄腰,縱使腰腹間纏著白布,依舊擋不住肌理分明的腹肌和人魚線,線條蜿蜒向下……
系統:【雲念!】
雲念連忙別過頭。
想不到謝卿禮看著精瘦,該有的是一點不缺。
渾身上下都是少年蓬勃的生命力。
在這種美.色的誘惑下,雲念只能告訴自己做個人吧。
謝卿禮似乎笑了聲。
雲念沒聽清,有些不確定地轉過頭看他。
“你笑——”
“師姐。”
兩人一起開口。
謝卿禮臉上的笑意淡去。
雲念不知道為何,便也忽略了自己還沒說完的話,訥訥點頭:“我在,怎麼了?”
“傷還疼嗎?”
雲念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順著他的目光看來,發現他看的是自己的脖頸處。
他指的是在碎荊劍境之中,他刺她的那一劍。
其實只是流了些血,並不嚴重,就連疤痕也早已消退。
“沒事,不疼的。”她彎起眼笑笑。
謝卿禮想起了在劍境中的事情,裴凌說雲念會是他的轉機。
裴凌激他使用殺戮道,他喪失神智,一遍又一遍陷入當年的心魔之中,明明已經那般癲狂,在險些殺了她的前一刻竟然收了手。
他聽到了她的聲音。
可為何偏偏是她?
謝卿禮並未說話,神色在雲念看起來有些沉悶。
屋內安靜,只剩下安神的薰香裊裊上升。
雲念有些尷尬,便想著找話題:“你昏迷了快一月,師兄前幾日和蘇師姐下山去了。”
“嗯。”
雲念:“……”
少年你倒是再說句話啊。
雲念其實很想問在劍境中看到的那些事情,比如那兜帽人到底是什麼,為何要抓他,對他做了什麼?
但總怕戳他傷疤。
她心下猶豫著要不要問,搭在膝上的指尖無意識揪在一起,盡數落在少年眼中。
“師姐,帶著兜帽的那個黑衣人,是我的殺母仇人。”
清潤的少年音喚回了她的意識,謝卿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