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裴凌端坐在石桌前慢條斯理喝著茶。
謝卿禮坐在江昭側前方,沉默著看著地面,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已經過去三天了。
從頭到尾焦急的好像只有他。
江昭終究還是壓抑不住,他起身來到裴凌身前,全然不顧什麼尊卑禮儀,奪過裴凌的茶擱置在桌上。
瓷杯與石桌發出清脆的聲響,打破了這幾天以來的寂靜。
“前輩,你有辦法將我師妹弄出來,是嗎?”
裴凌也不生氣,挑眉輕笑:“我為何會有辦法?”
江昭壓抑著聲音道:“那請前輩想辦法,已經三天了,你們好像對我師妹的生死都不在乎。”
他說著瞥了眼角落裡坐著的謝卿禮。
少年只是沉默垂著頭,並未看他,好似也未曾聽出他話中的暗指。
江昭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拿留影石錄下來他這副模樣讓雲念看看。
這就是她心心念唸的小師弟。
“你們不在乎,但我在乎。”他的聲線很涼,“我想我師妹活著,請前輩想辦法。”
他刻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
裴凌回眸望來,唇角的笑意深邃,“你為何對你師妹如此不自信,你覺得她出不來?”
“前輩莫要挑開話題。”
“說白了你還是覺得她出不來,擔心她死在裡面,可修行之路本就前途莫測,畏手畏腳還修行什麼,一輩子也難有出息。”
“前輩!”
“小子,作為前輩我好心勸你一句,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的話說的含義不明,江昭擰了眉:“什麼意思?”
裴凌卻並未回答他,而是問他:“你為何執劍?”
為何執劍?
這個問題扶潭真人曾問過他許多遍。
江昭攥緊了手中的劍,一如以往回答扶潭真人的話那般道:“為除天下惡事,護百姓安寧,還世間公正。”
裴凌:“你覺得什麼是惡,什麼是公正?”
江昭:“……殺人越貨、心性不正、危害安寧者……為惡。”
裴凌嗤笑了聲,搖了搖頭。
他重新變出一套茶具,自顧自地抿著暖茶:“小子,你連這都悟不明白,終其一生也不過這般了。”
江昭的臉色蒼白了些。
他訥訥道:“前輩,我也不想與你糾纏這些,請你想辦法將我師妹弄出來。”
角落裡坐著的少年有了動作,抬眸看了過來。
裴凌似笑非笑望著他。
他開了口,卻並不是對江昭說話。
而是對謝卿禮。
“你呢,覺得她能出來嗎?”
江昭冷冷看了眼謝卿禮,對他這副漠然的模樣越看越氣:“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