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霽川認得教堂門口出現的那位男子,正是平等教派的傳教士魔術師。 跟地下城那些走在路上發傳單、進行傳教的信士不同,在教派內部,傳教士是一個專屬的職位。 他們的主要職責是在各方勢力之間遊走傳教、傳遞各方勢力中教派之間的情報。 雖然職位有分工,傳教士也不屬於見習教士、教士、主教、區主教、大主教的常規晉升途徑,但根據其工作範圍就能看出來,一般來說傳教士的權力要遠遠超過地方主教。 幹這份工作的都不是一般人,這位魔術師當然也是如此。 周霽川在用天平衡量兩方力量對比的時候,已經將這一位考慮了進去。但結果還是一樣的,此人的出現並不能為眼下的局面帶來根本性的改變。 他沒有立刻投入更多的精神力或者向李斯索取那隻神奇的砝碼,因為那樣做根本就沒有意義。 剛剛在小院中的時候,他可以將能力作用在五名能力者身上,事實證明也只是稍稍延緩了敵人攻擊的節奏。 現在教堂前只有魔術師一人,而他面對的是幾十名黑衣人。這個時候投入大量精神力給予其幫助,大機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他的精神力抽乾。 趴在地上,周老的眼眸中神光內斂,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視線並不聚焦,反而有些渙散。 這是他的第二種能力,或者說是天平附加的能力更加合適。 在將兩方投入到天平之後,他可以收集到更多的資訊。這個資訊是龐雜的、發散的,甚至具有一定的前瞻性,或者說預知性。 所涉及到的事件越複雜,目標越龐大,投入的精神力越多,那麼他得到的資訊要素也將越多。 關鍵的是,周霽川甚至無法理解其中絕大部分的資訊。所以當李斯向他傳達精神層面的感悟的時候,他並不覺得意外。 事實上,他時常會有這種體會。甚至在李斯向他展示了那些感悟之後,他懷疑這是橙色寶具才具備的某種特性。 精神力如同浪潮一般洶湧急速輸入到天平之中,速度要遠遠高於之前在房間中使用時的情況。 周霽川是最早一批的穿越者,完整經歷了整個血色年代,他的精神力也不是李斯可比的,所以此時尚沒有感覺到吃力。 但關鍵的是,他的天平是一個無底洞。 資訊是具有相關性和發散性的,從點到面再擴散到外圍,收集的資訊要素根本就是無窮無盡。 比如在查詢某個領域的專業詞彙的時候,可以從其中的詳細解釋中發現更多的專業詞彙,然後透過這些詞彙的描述再發散擴充套件下去,可能延伸到整個學科,甚至更多。 知識、資訊是沒有止境的,至少對於某個個體是這樣。 而且伴隨著這個蒐集資訊要素的過程,周霽川的精神力消耗只會越來越重。什麼時候停止,這是他必須要做出的判斷。 資訊要素太少,不足以改變局面。資訊要素過多,他可能更難抓到其中的契機,就算抓到了,可能剩餘的精神力也不足以再改變天平的傾斜度。 隨著精神力的持續湧入,天平出現了細微的顫動,幅度非常小,用肉眼看幾不可察。 突然,天平出現了大幅度的晃動,代表平等教堂的那一端猛然向下掉落。 擺動的角度超過了五度,放在天平上已經是很大的變化。 晃動一閃而逝,持續時間沒超過一秒,重新呈現出一邊倒的形勢。 周霽川還沒來得及仔細體悟,天平第二次出現了晃動,幾乎跟剛剛一模一樣,就連傾斜的角度都差不多。 兩次變化之後,他又持續了五六秒鐘,沒有等來第三次變化,終於停止了精神力的輸入。 剛剛的消耗已經很大,尤其是當天平發生大角度傾斜的時候,瞬間抽取的精神力非常高。 這就導致他現在出現了一些像是缺氧的症狀,呼吸也急促了許多,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 即便感覺到身體不適,期間他也都在閉目凝思,將精神集中在那兩次變化之上,試圖去整理資訊,尋找關鍵要素。 半分鐘後,他睜開了眼睛,眸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逝。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天平預見到了某種可能改變局勢的要素,而他自己卻無法精準鎖定那具體是什麼。 無論如何,這都代表著今夜並非完全是一邊倒的結局,存在著一定的變數。那麼在何時投入大量精神力和李斯那枚奇異的砝碼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這一邊,平等教派的眾人已經被押解到了教堂門口。包括主教的五名能力者在前,其他非能力者在後。 魔術師隔著大兵和人牆目睹了這一幕,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此時他也顧不得那許多了,緊走兩步湊到大兵的身前,仰著腦袋壓低嗓子喝問道:“大兵!你到底要做什麼!將軍想要撕毀和平等教派之間的合作,所以我可以認為這是威脅嗎!” 大兵垂眸,一貫得風輕雲淡,“我不會威脅,我只是在執行命令。” “我跟你說過了!”魔術師咬牙切齒,“實驗室已經在大主教的授命之下加快了進度,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還請將軍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