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李斯重返小酒館的時候,曾經猶豫過是否都要跟兩位老人家求證護身符的事情,但因為擔心這可能屬於常識,會違背扮演角色的身份,最後也沒問出口。 既然雜貨店周圍的鄰居不屬於關鍵人物,他便大膽拿出了護身符,用比較模糊的說辭旁敲側擊。但凡出現一點異常,他就會立即停止,畢竟很難承受再一輪的懲罰。 好在結果還不錯,他順利得到了資訊:這是媽祖護身符。而剛好雜貨鋪門前不遠處便有一座媽祖廟,李斯不覺得這只是巧合。 據他所知,東南沿海一帶和夷洲信媽祖的比較多。當他繞到媽祖廟的正前方時,發現跟他想象得完全不同。 別說香火盛與不盛了,外觀看起來幾乎就是一座廢廟。木質的大門缺了半扇,另外半扇也是搖搖欲墜。 李斯步入其中,庭院很是荒涼,右側一棵不知什麼品種的樹木已經乾枯。 廟宇只有一進,幾步走進正殿之後就能見到正中一座泥塑的雕像,依稀還能認出“天上聖母”四字。他一邊注意著手錶上的指標,一邊慢慢搜尋起來。 正殿佔地大約五六十平,刨除神像之外沒有別的佈置,大青磚上零星散落著一些枯枝枯葉、磚瓦石塊和碎木片。 他在一堆破爛裡挑挑揀揀,只找到幾塊斑駁木板上有文字記錄,拼拼湊湊的也都是一些“保佑子孫”、“出入平安”之類的祝語。 李斯甚至爬上了臺座,在神像周圍仔細尋找,也沒有什麼發現。 難道自己猜錯了?藉著有遮擋的陰涼地兒,李斯又嚼了塊壓縮餅乾喝了些水,隨即再次動身。 就在李斯剛剛踏出媽祖廟的瞬間,突然一個晃神,他發現影子的方向發生了變化,連忙抬手檢視,果然時間直接跳到了下午三點。 他霍然轉身重回廟宇,裡裡外外又找了二十分鐘,除了更多的祈願詞句之外一無所得。沒辦法,只能先全部記下來,打了個問號。 如果這是解謎類的遊戲,那麼難度應該不高。如果不是他試探規則,光從劇情上來看,線索的入手沒什麼難度,所聯絡到的也都是關鍵場所。可能只需要獲得足夠多的碎片拼湊在一起就行了。 如此想著,他暫時放棄了深挖媽祖廟的行動,轉而前往第三個場所:磚廠。經過一刻鐘的騎行之後,抵達了目的地。 是看出來廠子黃了,正是工作時間,一點人煙也沒有,建築物裡頭連燈都沒開,就一位老大爺守著門衛室。 基於警察身份的優勢,李斯直接與看門大爺攀談了起來。 “小黃啊,我記得……” 果然線索的佈置很簡單,找到地方就有NPC在等著。 原來廠子的幾個負責人之前不是幹這個的。他們小鎮歷史悠遠,有不少古路古城牆,一次偶然的機會,外來的商人發掘了這些古建築的材料紅磚。幾人負責牽頭與鎮政府談判,以對方幫助建設小鎮為主要條件,促成了一筆大生意。 但古建築畢竟有限,經過各方面的刻意宣傳,他們又找來了調色、做舊的工藝,磚廠應運而生,而黃伯,就是其中一位負責人。 磚廠的生意很好,又跟政府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水路運輸更是不成問題,起初的那段時間紅紅火火。但當紅磚的熱度消退之後,廠子的效益直線下降,甚至已經到了考慮大規模裁員的地步。 黃伯當時堅決反對裁員,那段日子他想盡了辦法,找銷路、想轉型,天天忙得腳不沾地,要麼在外面跑,要麼就宿在工廠。 但禍不單行,黃伯的妻子那段時間身體不舒服,為了不給老公增加負擔她一直隱瞞著,沒想到突然病發死在了家中。而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並非黃伯,而是他正在唸高中的兒子阿嘉。 阿嘉在同學家玩了一夜的遊戲,回到家開啟門之後看到的卻是地板上已經涼透的屍體,而他的父親,卻還在廠子裡忙碌。 從那以後,家就散了。 阿嘉讀完高三那年離開了小鎮,再沒有回來過。而黃伯也一蹶不振,傾注了大量心血的廠子終究沒能重新振作,大規模裁員的時候他選擇主動離開,在自家開了個雜貨店,寥度殘生。 身世清白,周圍的人際關係簡單,有怨的兒子早早離開了小鎮,老死不相往來,又有厚重霧牆相阻。根據從各方打聽到的資訊,李斯根本就找不到殺人動機,似乎只能以自殺結案。 他不死心的拿出了照片的碎片,老大爺也確認了是工廠,卻無法提供額外的資訊。黃伯已經離開廠子多年,裡頭應該早就沒有了他的物品,進去搜查的意義也不大。 李斯盯著手錶,踏出了門衛室,熟悉的恍惚感來襲,下一刻,時間跳到了六點。 黃伯家、媽祖廟、磚廠,三個關鍵地點三次時間跳躍,可他得到了什麼?無非是拼湊出黃伯的生平罷了。 疲憊感越積越深,李斯已經可以明顯感覺到身體負荷,就跟剛剛結束網咖包宿坐在教室裡聽課時的感覺差不多,腦袋木木的,眼睛酸澀。他靠著牆根席地而坐,嘴裡嚼著壓縮餅乾,閉著眼睛緩神。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