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走了。
看著那些跟著離開的秀女,我心裡覺得有十分的好笑。
這些女子的立場真是有些讓人捉摸不定了,她們日後自然是伺候我的,可是此刻卻是跟在了母后身邊離開,明白的和我拉開了關係,當真不怕日後永無出頭之日?
當然了,雖說她們留下仍舊沒有出頭之日,不過還是讓我有些匪夷所思罷了,難不成她們以為跟在母后身邊,日後就有其他機會了?
想吧,我冷哼一聲撇開眼,正好對上卓文靜若有所思的眸子,他看到我回神,眸子動了動道:“怎麼不看了?”
語氣似乎不大好,還帶濃濃的不悅,我聽的自然是愣怔了兩分,他看著我,神色突然帶了兩分尷尬和無措,看著他這般模樣,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卓文靜的臉頰便紅了起來,我想,他那句話大概是藏在心底的,只是不知為何就說了出來,所以才顯得這般無措和驚慌。
笑過之後,我道:“朕不是再看她們的容貌,只是對她們的行為有些不大理解罷了。”
卓文靜何其聰明伶俐,聽了我的話,恍然明白了,只是眸子變得更加幽深起來,還未等我開口說什麼,他低聲道:“做人,尤其是在這宮裡為人,總要捨得,所謂捨得,有舍才有得。”
我聽得一愣,只聽他又接著道:“她們都是聰明的女子,若是今天留在這裡,皇上寵愛了也就罷了,可是若不能得到寵愛,日後在想回頭,怕是難了,這樣沒有出頭之日的宮人生涯,倒是一輩子的荒渡光陰了。”
明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可是聽到這些,我心裡還是緊了一分,開口道:“聽你這麼一說,在這個宮裡的人似乎都是衝著朕的名分來的,也就是說沒有什麼人對朕是真心實意的了。那朕豈不是孤獨一人?”
卓文靜因這話而拿眼看著我,許久後,他笑了下道:“怎麼會,總有人陪在皇上身邊的。”
我看著他微紅的臉頰笑了下,並未追問其他,心情卻因此瞬間好了許多。
而後,我同他在文思亭又坐了一炷香的時間,彼此岔開話題,談論了國家和邊防,而後話題不知為何轉到了三哥身上,說道三哥時,卓文靜停了下,目光掃過亭子外沿,那裡站著幾名內衛,金甲凱凱,腰挎著柄刀,威風凜凜。
卓文靜看了一會,道:“皇上,亭子外的內衛看著眼熟的很,是不是就是您從瑜王爺那裡要來的?叫陳建光的?”
我笑道:“哪個?”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亭子盡頭的人,我愣了下,心情猛然有些壓抑,再次開口說話的語氣便有些複雜了的道:“是了,你不說,朕都把他給忘了。”
卓文靜看了我一眼,眸子亮了下又暗了道:“皇上,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道:“好。”
同他走到亭子盡頭,我看了眼站在那裡盡忠盡責的陳建光,他安靜的站著,目光下垂,容顏沉靜,和十年後那副猥瑣的模樣有些不同,不過仍舊讓人覺得他眉目著實可憎的很,不過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那麼看了他一眼,然後離開。
回到交泰殿的時候,那裡已經打掃的乾乾淨淨的了,就連空氣中的血腥味都找不到幾許,卓文靜命人取了些銀兩和藥材給今天捱了打的人,元寶則是站在那裡沒有血色,上前請安走路都略帶不便,看他這般模樣,我知道他的板子已經挨下了,而且鍾容沒有手下留情,至少表面如此。
不過此時我並沒有多說什麼,陪卓文靜在殿裡說了說話,又在這裡用了餐,才離開。
回蟠龍殿的時候,我命元寶去休息去了,元寶癟著嘴想說什麼,還是沒有開口說出來。
我皺眉道:“還不快去,朕知道這次你委屈了,不過身為朕身邊服侍的人,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朕留著你們何用?今天也就是你元寶能犯了錯還留下,若是其他人,就不是三十大板的事了。”
元寶聽了我的話忙道:“萬歲爺,奴才不是想抱怨委屈,奴才是覺得奴才愧對萬歲爺您的賞識,奴才……”
“好了。”看著他要哭出來的臉,我忙道:“長個記性就是了,回去休息吧,傳給御醫來看看,朕等著你好了給朕當差呢。”
元寶這次行禮離開。
等他走後,我喚培秀到身邊伺候著,培秀比著元寶要安靜的多,做事倒也伶俐,沒有元寶的時候,我倒是喜歡他的伺候。
這晚,我下令處死了交泰殿的那名太監,連帶常州送來的秀女都被我送入辛庫房,並且讓鍾容對她嚴加看管,若是她有任何舉止不同,那就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