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你的愛人。”
“幫幫我。”他又說,“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的愛人。”
望著一個男人乞求的目光真得讓人很不好受,尤其是韓太宇這種一貫冷漠的人,可是我還是隱隱覺得事情不妥,所以我艱難地說:“對不起。”
“幫幫我。”沒想到他又說,聲音低柔而無奈,伴著傷感的眼神。瞬間我突然想起正熙曾握著我的後腦,低聲問:“不行嗎?真的不行嗎?”而我一直搖頭,回答他:“不行,正熙,我做不到,因為我要做一個善良的人。”
我可以感到一柄小刀輕輕地劃過我的心頭。男人的乞求,竟給人如此相同的感覺,我覺得我快撐不住了。
“幫幫我。”他又說。
我茫然地點頭。於是我在他母親的墓前預設我是韓太宇即將迎娶的新娘。
看著面前的電梯門開了又合,前方人去了又來,我只是呆呆地立在電梯間裡,放任這架電梯上上下下,沒有勇氣走出前方的門,沒有力量面對走出這扇門後即將到來的未來,這種感覺不是害怕,只是對不可知的未來的一種茫然。
我還是無法適應被一個男人用這種方式追求,就像有一根奇異的絲,將我一圈一圈的纏緊,讓我即使有天大的力氣也無法掙脫。
電梯門再一次開啟,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徑直地走到了我的身邊,然後轉個身靠著我並排站著。
我恍然抬頭,看到他的臉,如此的熟悉。正熙。
在心裡輕輕地嘆惜,我已經很累了。於是我木然地往外走,可是不想被他一把捉住了胳膊,扣留在了電梯裡邊。電梯間外面立了四五個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我們。當電梯的門緩緩合攏,也把那一雙雙驚鄂的目光留在了電梯的外面。
他和韓太宇再這麼搞下去,我真沒法兒在這裡呆下去了。
“幹什麼?”我甩開他的手。
“悠悠,你昨天為什麼要上太宇的車。太宇,你根本不瞭解他,我不是在中傷他,可是他真的不值得你相信。我們才是真心相愛的人,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你聽我的話,跟我回家。”他鎖住了我的雙臂,任我怎樣掙扎都無法掙脫。
“放開我。金正熙,你抓疼我了。”
“我不放,你要我怎樣做?嗯,你說要我怎樣做?好,我們現在就回韓國,我要對所有的人說,包括我的家庭,我所有認識的人,還有那些不認識的人也知道,我要娶的那個人不是貞淑,而是悠悠,我愛了五年的一箇中國女孩,我為了她不知對著星星許過多少願,盼望她可以回到我的身邊,就算那只是一個夢也可以讓我開心很久。所以當她真的出現了,我就對我自己說,金正熙,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讓她離開。”
我望著眼前的正熙的臉,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種緋紅色的激動的光芒。他的話讓我的心一片混亂。正熙,你知道嗎?原本,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才會不管不顧地跳下返鄉的列車。
可是,事情如果只是這樣簡單就好了。
“正熙,我是悠悠,我不要做第三者。”
他聽了我的話,臉色迅速地灰掉了。過了許久,終於,他放開了我的手臂。
“你是個笨蛋,悠悠。我現在真是非常地討厭你。你居然說你自己是第三者,難道你不知道,在我的心裡,從來沒放過其它的人。這裡面,就只有你一個,師大的操場上,天使一樣潔白,美麗,一塵不染的你。”
他又提起了從前,痛楚的感覺立刻在我的心頭堆積。
“那是五年前的事啊,正熙,是你的過去。可是現在,你已經把結婚戒指套在了貞淑手上。你,活在現實裡,應該尊重自己的承諾。”
聽了我的話,一條一條的青筋從他的頭上跳了出來,一種尖利的痛也從我的心頭劃過,慢慢地,我聽到他用一種顫抖的聲音說:“五年了,那個結婚戒指是因為絕望,不是承諾。”
“可是,在別人的眼裡和心裡,還有什麼比結婚戒指更能代表一種承諾?”我用盡全力抗拒著心痛的感覺,“做人的底線,就是善良。正熙,讓我們還是做善良的人吧。”
這時電梯的門突然開啟了,一陣風衝進了這個狹小的空間,讓我回想起了許許多多的事,想起,我們已經像兩部列車,在不同的軌道上無言地錯過。推開他,我衝出了電梯。
一步一步,沒有間斷。
可是,我的心還在那個電梯的角落裡,不曾離開。
當我聽到一個聲音響起:“悠悠,嫁給我。”竟然尤如未聞,只能傻傻地站在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