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場上那翻騰洶湧的火焰,隨著陳明烷的倒下,眨眼間退卻。
也只有那灼熱的氣溫,稍稍餘留。
陳明烷倒地之後,從他胸腔刺穿出來的木刺,一點點地撐開枝丫,竟然以他身體為土壤,生根發芽,抽出了嫩葉。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他的命,當然已經沒了。
從他胸膛穿透而過的木刺,有七八根,一根根都鼓脹開來都已經將他心肺都給擠爛了。
可以說陳明烷死得非常突然,連慘叫聲都未能發出,就死了。
擂臺場外,鴉雀無聲。
所有同為明字輩的年輕人見到這一幕,都驚到冷汗涔涔。
死的這個,真的是陳明烷嗎?
上一屆實力排行第八的陳明烷?
真的已經被這一屆的新秀陳靖給殺了嗎?
裁判長老的神色也在劇烈的產生動盪,張口欲言什麼,可終究將所有想說的都化成了一聲嘆息。
他暗示過了,陳靖也聽勸了。
可結果的發生,也真不是陳靖的原因,而是陳明烷咄咄逼人,再加上陳文邦的強行縱容。
原本陳明烷不用死,只要陳文邦出來阻攔,喊住他,他就能保住一條命。
可他們都以為陳明烷能殺死陳靖,能扳回一局!
所以放任他,強行給他製造機會。
可誰也沒想到,這個製造出來的機會,卻是通向閻王殿的機會。
“來人,給我把這狗畜生拿下。”
主席臺上,陳文邦當以靈覺感覺到陳明烷已經沒有生機之後,他的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老臉也在劇烈的猙獰而動。
死的,那是他侄子!
親侄子!
居然就這樣死在了一個外家子的手上!
他憤怒地遙指著陳靖,吼喝著要人將之拿下。
“殘殺同族,罪當致死,給我當場將他斬殺!”陳文邦怒吼,拍桌子喊道。
“是!”
同在主席臺上觀戰的陳明銳身影一飄,便是落上了擂臺場。
父親下令,他來執行,當場斬殺這個外家子。
“慢著,陳文邦長老,你這是何意?”
這一次,裁判長老主動出手了,同是一躍而起,擋在陳明銳之前,攔住了他。
“你看不見嗎?此獠殘殺同族,豈可容他?”陳文邦怒喝,“你給我讓開。”
“生死狀已籤,擂臺場上無論生死,勝者都不需要承擔責任。陳文邦長老,我知道你很傷心,可事已至此,還須得冷靜才是。”
“陳文滸,你是在教我做事?”陳文邦大力拍在桌子上,檀木桌當場化為齏粉。
“我只是想請你實事求是,生死狀已籤,無論何結果,雙方都該接受。”
“生死狀?哪裡有什麼生死狀?”陳文邦手一招,立刻有一位白銀級長老出手,將封檔的生死狀拿了出來遞交到他手中,被他一捏,就成了粉碎。
“你告訴我,哪裡有什麼生死狀?誰看見過生死狀?”
“陳文邦,你太過了吧?整個陳家,還輪不到你們這一支來隻手遮天。”裁判長老陳文滸也怒了。
人家外家子也不容易,他忍過讓過,是你們咄咄相逼,逼出了這麼個結果,現在又要反怪人家?
欺負人也不是這麼欺負的吧!
“陳文滸,你是想跟我較量一下嗎?”
噼裡啪啦~
主席臺上的護欄,轟然破碎,陳文邦長老如一道鋼鐵洪流一般,撞爛了所有阻攔物,一步跨出,就來到了擂臺上,與陳文滸對面而立。
裁判長老陳文滸也不勢弱,雖然他只是黑鐵級,比陳文邦的黃金級長老差得老遠。
可公平公正是他脊樑的底氣,忽然大手一揮指著外圍上千群眾:“這裡可是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你陳文邦真要顛倒黑白不成?
從古到今,不論是外家子還是旁系子弟,都被嫡系欺壓得無可奈何。
可是陳家能發展到今天,缺得了外家子和旁系的支援嗎?光憑嫡系,真的能撐得了陳家穩當霸主嗎?
我看你就是見不得外家子弟出人才。
你侄子陳明烷明明敗了,你卻顛倒黑白說他沒敗。
如果現在死的是陳靖,你恐怕只會拍手叫好,微笑離去吧?
可反過來,死的是你的侄子,你就在這裡怒髮衝冠,要對他要殺要剮。
呵呵,就你這樣的德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