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撲到車頂,搞出的聲音不小。而且他的手是抓在車頂的兩邊,那張赫強從側視鏡裡也隱約能夠瞧見。
張赫強的右手軟趴趴地垂落著,只用左手來開車,並不太利索,非常勉強。同時他還得忍受著劇痛,扭斷的手臂稍微一震動就痛,稍微一顛簸也痛。
他至今也不敢相信,一個看起來那麼瘦小的高中男生,竟然有著那樣變態的力氣。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被扭斷的手臂已經容不得再質疑。
“shit!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張赫強在一個拐彎處,猛然地打轉方向盤,想利用搖擺的慣性把陳靖從車頂上甩下去。
麵包車的車頂是光滑的,可沒有能夠可以讓人穩固支撐的點。
這一甩之下,強烈的震盪,震得張赫強也痛得直吸冷氣,一陣陣的刺痛從右手骨頭被扭斷的位置傳來,鑽心般難受。
可是透過側視鏡他再看,卻發現陳靖還在車頂上。
那雙手依舊穩穩地攀抓著。
“shit!”
張赫強眼看甩不下去,他自己也疼得厲害,也乾脆不折騰了。
心中略想了一下,便就有了一個計較。
如果張赫強右手沒斷,那他現在完全可以拿軍刀瞄準位置朝上面捅一刀。或者是伸出窗外,把陳靖的手給砍斷。
但現在他畢竟只剩下一隻左手了,單單是掌握方向盤已經很勉強了,也沒有餘力再做其他。
車子飛快地闖過兩個紅燈,進入了明陽中路,接著就是跨上了環城路。
這張赫強似乎對明陽市的各個道路都很熟悉,在進入環城路之後,他熟練地就在一個三岔口,飆上了一條山路。
順著山路往上走,是一座很大很高的山。
那山,叫“鐘鳴山”。
五六十年代以前,山上有個寺廟,香火當時還不錯。每天晨鐘暮鼓的,那鐘聲總能在山間迴盪,所以也就有了這麼個名字。
後來這廟裡和尚沒了,沒多久,廟自然也沒了。
也因為這山很陡峭,石頭多,新城市建設的時候,就在這裡開發了好幾個採石場。也有水泥廠在這裡取石的。
張赫強將車一開上去,又開始了左拐右拐,幾次三番嘗試將陳靖甩掉。
在城市裡若將陳靖甩掉,那陳靖只會是掉在馬路上。
而在這裡若是被甩下去,那路邊可是陡峭的山崖。
那山路邊的懸崖,至少也有六十多米,而且都是石頭。若是摔下去,死是肯定的。
這就是張赫強的打算。
你不是追麼?
你不是爬車頂麼?
來,老子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幾番嘗試沒收到效果,張赫強忽然將心一橫,打轉方向就撞向了懸崖邊的鐵護欄。
車頭颯颯颯颯地颳著鐵護欄,摩擦出一陣陣的火花。
在這強烈的衝擊下,陳靖的雙腿止不住地就受慣性的影響,朝懸崖邊垂落了下去。
張赫強見著效果不錯,就繼續來。
颯颯颯颯~
車頭繼續摩擦衝撞,沿途刮出強烈火花。
陳靖攀住車頂兩邊的手指,這會兒指節都發白了。
這車頂上沒有把手,他是全憑蠻力在抓拿。
可饒是如此,也禁不住長時間這樣震盪衝撞的。強烈的慣性,早晚還是會將他甩下去的。
他心中明白這一點,所以,在張赫強行駛過程裡稍微速度減慢的時候,他忽然雙腳在車身上一踢,藉著力量,突然撒手,整個人在車頂上連滾三圈,就向道路內側滾落下去。
張赫強不斷地衝撞護欄,其實他自己也在承受痛苦,因為那震盪也會讓他的斷手疼痛加劇。
這會兒,他聽到車頂又有動靜,再次朝側視鏡看了去。
這一看,就看到了陳靖從車頂上滾落了下來,一個跟斗翻在地上。
見這情況,他也不再繼續撞護欄了,車身往前開了10米,忽然方向打轉,調轉車頭。
這麼一來,他是打算直接撞死陳靖了。
摔不死你,那我就撞死你。
麵包車風風火火就加起速來,朝著陳靖衝撞接近。
而陳靖蹲在地上突然站起,手上抓了兩塊很大的石頭。
因為這附近有很多采石點,所以這道路邊沿也到處都是碎石頭,有大有小。
眼看麵包車衝來,陳靖面露狠色地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