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北路,這是臨江一帶。如今周圍高樓林立,也是個繁華地帶。
在近江邊有一塊地,坐落著一間牆色斑駁的老酒吧。
名叫“忘憂”,是個純粹的清吧。
如今這時代,開酒吧不放個迪斯科,請幾個三點美女跳個舞,那根本也拉不到什麼生意。
酒吧,在古代也是酒肆、酒館,形形色色的各種人都會混跡其中。
但這裡,好像從來沒什麼客人。
酒吧的老闆,也很佛系,也從來不主動搞任何活動。他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嗚嗚~~
黑色的邁巴赫在酒吧門口停下,王耀華開啟車門,徑直就朝酒吧走了進去。
裡面很空,吧檯後面,只有留著長髮的老闆在擦拭著酒杯,一絲不苟。
“還是一個客人都沒有,虧出血了吧?這麼個好地方,我父親居然以那麼低廉的價格租給你十年。我早就說了,你要是肯請一些美女過來跳舞什麼的,在這樣的地段,早就賺翻了。”王耀華大大咧咧的在吧檯前坐了下來。
老闆只淡淡看他一眼:“這麼說來,你不是客人?那我就不招待你了。”
“給我辦件事吧!”王耀華道。
“你不夠資格。”老闆繼續擦拭酒杯。
“聶釗,你別忘了,你當年差點就死在碼頭了,是我爸救了你,你欠我爸一個人情。這人情,得還。”王耀華拍桌子說道。
6年前,他父親王浩巖從滬海市親自運送一些貨物,坐輪船從海上,沿長江回明陽市。卻在船靠岸的時候,有人發現船尾下面竟然有個人拴著繩子,飄在水裡,那人面色發白四肢虛浮,也不知在水裡被拖行了多久。更不知道是生還是死。
當時,王浩巖就讓人把這個人抬上了岸來,一查之下,居然發現這人還有氣,於是王浩巖就做主把他送去醫院救治。
這個被救之人,也就是如今忘憂酒吧的老闆——聶釗。
他也一直記著王浩巖救他的這份人情,也曾說過,可以為王浩巖辦一件事,任何的事。
王浩巖見他性子爽直,又知他飄零而來,沒地方落腳,便把這地方租給了他,還借了一筆錢給他開了酒吧。
王耀華當初是很不理解父親為何要這麼優待一個流浪漢?
也直到有一次有人在這裡喝醉了酒鬧事,王耀華也恰巧經過這裡,這才目睹了他父親為何優待這個流浪漢的原因。
——那次鬧事的人來了二十多個,卻被聶釗一個人,赤手空拳碾了一條街。他所表現出來的身手,凌厲狠辣。幾乎任何跟他交手的人,都是被他一招就放倒在地。
後來王耀華也問他父親,這聶釗到底什麼來頭。
他父親就笑著告訴他,問那麼多幹什麼?管他來路是什麼,只要能夠為我所用就行了。
表面越光鮮的人,背後就越黑暗,尤其是地產這行業,他父親說,以後總會用得上這個人。
於是,這聶釗就在這裡開著酒吧,一開就是6年。
6年來,王浩巖也要臨近退休了,卻仍舊沒有用到過這個人。
若等到王浩巖退了休,那就更加用不上了。
所以,王耀華就想著,既然父親不用,那就他來用。左右都是一個人情,還給他也是一樣。
“沒錯,是欠了你爸一個人情,但並不是欠你的人情。”酒吧老闆依舊冷淡。
“可我爸也根本就用不上你還人情,你難道想欠到死麼?我是他兒子,你把欠他的人情還給我,也是一樣。”王耀華看著他。
酒吧老闆擦完了手頭上的杯子,也停了一下。
“6年了,我爸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他現在用不上你,等退休之後,也更加用不上你,遲早這人情還得歸到我身上,早點還和晚點還,也根本沒區別,不是麼?”王耀華道。
酒吧老闆將杯子放好,然後似乎也覺得有道理。
人情壓在身上,就是個負累,拖得越久,也越疲憊。
若能早點還清,不但身心鬆快,更能慾念通達。
“那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聶釗劍眉之下,那雙刀子般的眼睛忽然看著他。
“殺人敢不敢?”王耀華試探道。
“我說過,可以是任何事情。但,只一次。”聶釗面色無波。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王耀華笑了。他喜歡這種果斷的答案。
“不過,你放心,我也不需要你殺人,那是野蠻者才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