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人口密集度不高,如果鋪設自來水設施,成本太高,水費不好定價。
定高了,當地農民肯定不會用自來水,會繼續去水塘挑水吃。
再說了,湖北省水資源豐富,不通自來水也不影響當地農民的生活,所以儘管已經到了九零年代末期,這一片的農村並沒有通自來水。
一般每個村都有好幾口水塘,每口水塘的作用不同。
一口洗菜,一口洗衣服、給男孩子們夏天游泳,還有一口用來吃水。
那口吃水的水塘,全村人共同保護,誰都不能汙染,哪怕熊孩子都不敢往吃水的水塘裡吐一口口水,會被爹媽打死的!
白潔卻想去吃水的水塘洗澡。
今天她幾次三番被兩個舅媽打,沒一個村民站出來幫她,那就讓全村人都吃她的洗澡水好了,誰叫他們不幫她的!
白潔在黑暗中摸索了幾件兩個舅媽扔在老屋裡的她的換洗衣物,藉著月色來到吃水的那口水塘邊。
她才脫光了衣服,還沒來得及下水,就被一個起夜的老頭看見了。
那個老頭以為是哪家的熊孩子要下吃水的水塘洗澡,氣得高聲喊:“是哪家的小子要下吃水的水塘洗澡,皮癢了不是!”
那個老頭一嗓子驚動了村裡人家養的狗,頓時那些狗全都狂吠起來。
狗吠聲又驚醒了不少瞌睡輕的老年人,大家一聽有人要汙染吃水的水塘,紛紛從家裡跑了出來。
白潔都快嚇尿了,她萬萬沒想到深更半夜居然還有人沒睡,還抓了她一個正著!
她抓起兩件衣服飛快的往身上套,邊穿邊跑,跑沒兩步,就被幾個聞訊趕來的老太太給攔住了。
那幾個老太太全都按亮了手中的手電筒,齊刷刷的向白潔照了過來。
白潔衣冠不整的暴露在亮光裡。
後面追趕的老頭子們也很快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大家一看眼前的情景,全都不約而同的背轉身體。
那幾個拿著手電筒攔住白潔的老太太們無所顧忌,大聲斥責白潔:“你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不知道那口水塘是咱們村裡吃水的水塘嗎!卻故意要下那口水塘洗澡,你這狗東西咋這麼壞哩!”
那幾道手電筒光像定海神針一樣把白潔定住。
白潔大舅媽二舅媽兩家人全都從自家院子裡走出來,藉著手電筒的光看見被抓的人居然是白潔。
兩個舅媽都快無臉見人了,惱羞成怒的吼道:“你這個小賤人咋連這麼歹毒的事情都做出來!得罪你的人是我們,你幹嘛不放過全村人!”
那幾個老太太見白潔的親戚出來了,這才把手電筒給關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幾個老太太雖然對白潔的行徑恨得咬牙切齒,可總得給她兩個舅媽幾分面子,再怎麼說大家是一個村裡的人,而且她兩個舅媽又沒得罪過她們。
許多人都被外面的喧譁聲吵醒了,也都紛紛走出家門。
雖然那個時候那幾個老太太已經把手電筒給關了,在夜色的掩護下眾人看不清白潔,可是那具沒穿好衣服的白花花的身體在皎潔的月光下還是大概能夠看個輪廓的。
人群中不少年紀大的婦女暗暗咒罵白潔傷風敗俗。
有的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氣憤的高聲喊:“不能就這麼放過這個狗東西,得審問她為啥有洗澡的水塘不去,非要下咱們村裡吃水的水塘裡洗澡!”
被人從夢裡叫醒火速趕來的村長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情景,尷尬不適的從白潔身上移開目光,咳嗽了兩聲:“審問是要審問的,可是也不能讓人這樣吧,再怎麼說人家可是沒出嫁的黃花大閨女,等白潔把衣服穿好了咱們再審問。”
農村人大多淳樸,雖然恨白潔恨得要死,但還是聽從了村長的建議,讓白潔把衣服給穿上。
白潔丟了大丑,一直在嚎啕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顫抖著手把衣服飛快地穿上。
人群中有個大媽不齒地譏諷:“哭個屁啊哭!做壞事還有臉哭!”
白潔大舅媽趁機出一口心中的惡氣,對那個大媽說:“二狗他媽,你可別小看了她的眼淚。
她母女兩個最會這一套,總是在你們面前哭得慘兮兮的,害你們誤以為我們對她母女兩個很壞似的!”
二狗媽歉意的笑了一下:“哎呀,我們這不是都被騙了嗎?現在知道你家白潔是個啥玩意兒了,誰還會再上她的當讓你們受冤枉氣!”
等白潔穿好衣服之後,村長等幾個村幹部把她帶到了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