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沈斌從沒到過上海。他的手機也從“您撥的手機已關機”變成“您撥的號碼是空號”。
林棟復他們也不知道這麼回事。
我這時再想起火車站上他最後的眼神,難道真是生離死別。
不會。
我心跳得砰砰砰。
不會。
☆☆☆瑩川於2005…01…04 14:50:3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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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沒他的訊息,我惶惶不可終日。
可日子總得過下去。
就元旦前,林棟復來找我,他知道我為他的事急瘋了。他把我拉到店外邊,天已經挺冷了,他說:“錢哥,有人見到沈斌了。”
“啊?”我一把抓住他。
“是我表哥,前些天去崑山進貨看到他。”
“崑山?”他的事情我都沒跟林棟復他們仔細說,總覺得謹慎一點好。“你表哥確定?崑山哪裡,他幹嗎呢……”
“錢哥,你別急。”林棟復拍我兩下,
“我表哥以前也混過一陣,外面認識一些人,他說……他說和沈斌在一起的人都是道上惹不起的人,他就是看到那些人又知道我和沈斌是哥們兒,才關照我當心點。還說沈斌特意戴了墨鏡大帽子,好像不想讓別人認出他。”
我咬牙,又是什麼道上,道上!
“你跟我說實話,什麼叫道上惹不起的人?沈斌跟他們在一起幹嗎?”
林棟復看了我兩眼,眉頭皺得老緊:“錢哥,我也擔心……那幾個都是外地人,其中一個我表哥聽別人說過,在北邊開槍殺過人,殺了別人全家……我也不知道斌哥跟他們幹什麼,我們以前就吃不准他的,他瘋起來……”他沒說下去。
外面天本來就冷,我更是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
咬咬嘴唇,笑了一下:“你也別擔心,說不定你表哥看錯了,沈斌給別人當保鏢呢!再說,殺了別人全家還能大搖大擺,早給通緝了,可能是你們道上亂傳吧!”安慰他也是安慰我自己。
“你不知道,我表哥讓我誰都別告訴,他都從崑山提前回來了,說要出大事兒。我看不像假的啊!”
“嘿,能有什麼大事兒,又不是演電影。別窮緊張,回去吧。”自己都覺得笑得勉強。
“那我回去了,錢哥,這事兒你誰都不能說。”
“行了,我知道。”
回到店裡,冷得直打哆嗦。
不單單是擔心,還有失望。
如果是真的,那小鬼你、你真太讓我失望了。你幹嗎呢,你淚汪汪送我上車就行了麼,你當我什麼啊。
為什麼去走邪路。
你不說不做壞事的麼。
我都準備拋開一切到上海去了。
你對得起我麼。
我本來過得好好的,就做個本本分分的小老闆,結果和你相好,我認了,可你,你去為非作歹的話……我不能繼續為了你改變我自個兒。
我什麼都做不了,看什麼黑幫片子就膽戰心驚,誰讓我們是平頭百姓小良民,真恨死這死小鬼了。他會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他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忍不住要想,頭如斗大。真恨死他了。
結果到了新年還是沒有一點訊息。
也許就這麼了?就好像做了個夢?
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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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床上的小鬼,沉沉呻吟。
還好店裡有電熱壺,我燒了開水,涼一點給他灌下去,再弄了冷毛巾擱他額頭上,別的不管先退燒吧。
我看了他身上的傷,其實也就兩處,一處左肩一處胸部,包紮也還專業,應該是處理過再來這兒的。滲出的血大概是傷口裂了,這會兒也止住了。他剛脫衣服時,我看了一身血真嚇一跳。
他是來逃難避禍來了。
人又瘦了,還陰沉,剛才進來時兇巴巴的,衝我喊:“真他媽賊膽大,晚上能瞎開門的麼,有十條命也掛了。”
氣勢都變了,還敢兇我!我欠了這小混蛋什麼?
我也不敢睡,不停給他換冷毛巾,喂他喝水。
“哥……”床上的傢伙叫喚,還想坐起來。
看了表差十分五點,我走到他跟前,實在拿不出好語氣:“別動,躺著吧!”
“哥,我——”見我神色不善,又不說了。
看他舔著乾裂的嘴唇,我倒了杯水,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