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傢伙私下裡都做到這種地步了,還不斷在會議中向九代目提建議,一再挑剔他性格不好,還對他接手瓦利安的事情多加詬病……
他的性格不好,誰好?
沢田家光自己嗎?
不知道順勢想起了些什麼,眼前這位兄長大人,心情肉眼可見的糟糕了起來,就連他拎在手裡的這個小東西,似乎也變得有些面目可憎。
於是他手指一鬆,直接把她扔回了地上。
如果XANXUS之前還有那麼一瞬間,有被對方盯著自己看的眼神取悅到,此時再看,這小東西眼睛裡的讚歎和迷戀已然消失的一乾二淨,被扔回了地上都沒什麼多餘的反應。
嘖,他心裡的嫌棄又多了一重,連哭兩聲求個饒都不會嗎……
廉價。
下定了這樣的結論之後,暴脾氣的少主一分鐘也沒有多留。
轉身時,他甚至沒有再去看一眼那本該被他稱為母親的女人,隨著噠噠遠去的腳步聲,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冷色的月光裡。
只剩白川瑪菲亞還呆呆的坐在原地,意外的很快理解了兄長大人在生誰的氣。
她的邏輯條理十分清晰:你看哦,就現在這個時間點,那個十代目的沢田XX還不知道才出生了幾年呢,幼兒園入學都是個問題,所以在義大利能被聯想到的沢田——
——也只有沢田家光了,對吧?
話說沢田家光又是哪個?
瑪菲亞的思緒無邏輯的四處發散著,想起了什麼陌生的名字也不驚訝,眼睛無意識的一轉,正正落在了街口處正在遠去的那隊人身上。
此時月色正濃,帶黑墨鏡的彪形大漢們已經無縫融入了環境,瑪菲亞眯著眼睛辨別了半晌,最扎眼的,反而是那個短髮的白毛劍客。
月光下,他的發頂泛著些冷色的光亮,乍一看像是開了刃上的鋒芒,又莫名的有些柔軟。
還挺好看嘿。
側躺下的小女孩回味似的咂了咂嘴,又品出了點彆扭來,心想他這個頭髮……是不是有點短了?
“斯貝爾比·斯誇羅怎麼能是短髮呢。”
瑪菲亞說完自己先嚇了一跳,念頭湧動間,那眼睛更是捨不得離開斯誇羅的腦殼了,一副無論如何都想從他這頭髮上抓出些其他靈感的樣子,直勾勾的都有點滲人了。
不遠處的街口,斯誇羅果不其然的察覺到了這股赤|裸|裸的視線,下意識便用手掌撩過後頸的髮尾,結果那兩道視線的熱度不減反增,落在他手背上時甚至有些燙人,彆扭的他當即便“嘖”了一聲。
“喂,混賬BOSS,”鯊魚的聲音都莫名小了一截:“那小東西在盯著我們看呢。”
走在前方的XANXUS不為所動,臉色顯然比他還不耐煩。
“不過是隻會搖尾乞憐的棄犬罷了。”
斯誇羅雖然被眼神刺得彆扭,但摸著良心說:“棄犬有點過了,那小東西不挺可愛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這句話說完之後,混賬BOSS腳下莫名頓了一頓,像是曾經側頭釘了他一眼。
半晌後,XANXUS才冷著聲嫌棄了第二句。
他說:“只能把自己的生命寄託於他人的憐憫,再可愛又有什麼用?”
世界這麼大,稱得上漂亮的東西時時刻刻都在誕生,要是出身夠好,多少還能換來些附和讚美——可一無所有到她這般境地,那一點點的特殊,又能打動的了誰呢?
打動得了誰……
斯誇羅原本就不咋地的臉色越發不耐了,心說你這都嘴硬些什麼啊?
就你一開始看她的眼神,那小孩兒最後要是能忍住了不多嘴,你八成順手就把她拎著一起走了。
更何況她多了那句嘴之後,你不也沒直接判她的死刑嗎?
真是白長了那麼一張委屈巴巴的臉啊。
年少的劍客將兩隻手掌都捂在了後頸上,一邊走一邊打了個哈氣:就XANXUS當時那一剎那的遲疑來看,那小東西就算提了沢田家光也沒事。
——只要她有點眼色,用上那張委屈巴巴的臉乖乖哭上兩聲,又或是乾脆抱住他的腿蹭兩下,總之,只要做出的是這一類代表【服從】和【依附】的主觀性動作,XANXUS八成都會摒棄前嫌,依舊選擇將她帶著走。
只是她蠢的沒能反應過來罷了。
所以說……
斯誇羅衝著前方的背影翻了個不甚隱蔽的白眼:就這,還有哪裡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