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兒聽說,道:“我們這兒的好竹子哪裡用尋?奉山移些來,就好了的。”
關舒鴻聽說,眼睛一亮:“這主意好。”
李花兒笑道:“大小姐不用操心了,這些日子雨多,山不好上,等我瞅著好日子,親自帶人去吧。”
關舒鴻正要道謝,忽而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未完待續。)
第三百三十九章 傷感
屋內的幾個人止住了談話聲。
在一旁服侍的暮風聽見,連忙出去看了看。
片刻之後回來,她恭敬地笑道:“朝露不慎摔了茶碗,已經收拾好了。”
李花兒不以為意,正要繼續和關舒鴻說竹子的事情,豈料對面關大小姐的目光卻越過了自己,看著暮風淺淺地笑問道:“是嗎?”
李花兒聽她問得古怪,就閉了嘴,安靜地坐著。
暮風臉上一紅,垂首不說話了。
一陣比方才的馬車之上,還要詭異的安靜。
終於,關舒鴻幽幽地嘆了一句:“如今,連你也能做我的主了。”
李花兒更是呆住了。
按說,她如今是“外人”,而關舒鴻絕不是當著“外人”的面,給自己丫鬟沒臉的主家。
一時間,李花兒都不知道自己該走還是該留,只好縮在一旁,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暮風聽見這話,慌得立刻跪下:“小姐,奴婢不敢。”
“是他來了?”關舒鴻的語氣平平靜靜地,似是無喜無悲。
李花兒頓時明白,原來竟然是沈珩來了。
她側頭看了暮風一眼,卻見暮風怨恨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飄過。
李花兒一怔,心中未免勃然大怒。
難不成沈珩來此,打的竟然是她的名號嗎?
他怎麼敢!
暮風只怨恨地看了李花兒一眼,便收回目光,吞吞吐吐地說道:“喬哥兒攔著不讓進,爭執的時候,朝露不小心撞了他的柺杖,小喜就不樂意了……”
喬媽媽本在一旁不說話,聽見喬餘也捲了進去,便道:“這小子做事也不老道了,怎能吵著了主家。”
關舒鴻發了會兒呆,這才道:“你起來吧,隨他們鬧去吧。”
暮風又道了聲罪,這才敢起身,立在門邊不語。
李花兒見狀,便要起身:
“大小姐既然有客人,那小女先告辭了。”
關舒鴻卻叫住了她,擠出笑容:“不是什麼客人,李掌櫃再陪我說說話吧。”
說著,她轉頭對喬媽媽道:“媽媽給家中寫信的時候,總說李掌櫃多麼靈巧通透,來這兒所見,媽媽是所言非虛呢。”
語氣雖然是輕快撒嬌,卻帶著哭腔。
喬媽媽心疼她,可當著李花兒的面,又不好多說,只得陪笑道:“是呀,這木匠活並不稀奇,可這丫頭的想法總比一般人多些,前次給我做了個百寶匣,不過一尺見方,機括卻極多,我硬是擺弄了兩個月,才記住呢。”
關舒鴻聽見,看著李花兒笑道:“既然如此,就請李掌櫃也照那樣,給我做個妝奩吧。”
李花兒看著關舒鴻紅紅的眼睛,口中應著好,心中在難過之餘,又深恨沈珩。
做下了那些事情,怎麼還能一次次地纏了上來?
又怎能借著自己纏上去?
她在心中將沈珩罵了千萬聲,這才柔聲道:“倒讓小女無地自容了。小姐和媽媽都是講究慣了的人,而小女俗人,幸得識字,照著那書裡說的,討個生意罷了。”
關舒鴻由衷道:“李掌櫃要是俗人,那世上還有幾個人不俗呢?”
李花兒連忙推說不敢。
此時,外間的爭鬧之聲已經安靜了下來,關舒鴻又呆了片刻,才問李花兒:“說起來,李掌櫃的丹青是同誰學的?”
李花兒知她緣何有此一問,虛應道:“並未特意學過,是自小看我爹畫的,照貓畫虎罷了。”
她的丹青前世是同祖父所學,而關老相爺的丹青自成一派,關舒鴻此一問,自然是有目的。
關舒鴻微微點頭,笑道:“我聽豐穗說,令尊是軍屯上的督衛?”
李花兒道:“正是。”
她心中起了忐忑,生怕關舒鴻問起昔日的事情來?
那她說,還是不說呢?
她是不希望、也想不到關舒鴻會卷在這些事情裡的,而今天看如此情景,只怕這位前世安安分分、最是循規蹈矩的大小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