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再找理由不見我了渣男,”潘智在終於能用電話聯絡上他之後打過來說的第一句話裡就透著焦慮,“你他媽有事兒瞞著我。”
“沒。”蔣丞啞著嗓子奮力地回答。
“咱倆也認識好幾年了,”潘智說,“真的你沒跟我說實話,你肯定有事兒,我第八感告訴我……”
“六。”蔣丞說。
“什麼?”潘智愣了愣。
“第六感,”蔣丞吃力地說,“傻逼。”
“在我這兒就他媽是第八感,我的感比別人多,”潘智說,“我用完第八感還要用第九感,你不跟我說實話,我還有第十感等著你呢。”
“我不想說話。”蔣丞說。
他的確是不想說話。
說不出話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有多難受,反正也不想說話,就那麼悶著,反倒會感覺舒服。
就像是安靜地被封存在箱子裡,不動,不想,不說,保持一個密閉的狀態。
會讓人覺得安全。
“是顧飛嗎?”潘智問。
“嗯?”蔣丞的心裡跳了跳。
這個名字每天都會卡在他腦子裡,像是嗓子眼兒裡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的小骨頭,不去想就感覺不到,可一旦感覺到了,就是怎麼都忽略不掉的難受。
他已經太久沒有聽到“顧飛”兩個字了。
潘智說出這兩個字的瞬間,就像在他努力裹好的殼上劈開了口子,撕扯出了還沒有癒合的傷口。
這一瞬間他突然發現,這傷口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就跟它出現的第一秒一樣,那麼新鮮,那麼清晰。
“我就說你倆現在朋友圈都不發了,”潘智說,“行吧,你不說我不問,你就說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
“考完試。”蔣丞說。
“丞兒,”潘智嘆了口氣,“別難受,我說過,初戀都會傷的,因為我們都很幼稚,誰都不知道該怎麼去維護感情。”
蔣丞嘖了一聲。
“但是這也是最美好的地方,誰都不知道對方需要的是什麼,只知道自己願意付出,”潘智說,“等都成熟了,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感情了。”
蔣丞又嘖了一聲。
“當成回憶吧,”潘智說,“如果沒辦法了的話。”
蔣丞爬回自己床上,對著牆坐下,低頭閉上了眼睛。
“那你到了給我電話吧,”許行之說,“我下樓出去也就一分鐘。”
“好。”蔣丞說,聲音開著岔。
到了許行之租房的小區門口之後,他給許行之打了電話,許行之沒接,直接掛了。
過了一小會兒他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蔣丞的時候他愣了愣:“你……怎麼了?”
“沒事兒。”蔣丞說。
“來吧,找個地兒坐著聊。”許行之轉身往前走了出去。
蔣丞跟在他身後。
很久沒有這麼在街上走了,蔣丞突然有種很不適應的感覺,甚至覺得走路的時候會有順拐的苗頭。
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看,耳朵裡也全是嘈雜,呼吸都有些不暢。
一直到許行之七拐八繞地帶著他進了一家小店,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了,他才微微鬆了口氣,扯下了脖子上的圍巾。
店裡除了他倆,只還有一桌客人,現在這種沒有人的環境才能讓蔣丞放鬆,他感覺自己如同一個暮年老人,經不起一點聲響,也扛不住一絲混亂。
他拿著圍巾正要往旁邊的窗臺上放的時候,窗臺上的一坨花毛墊子突然動了動。
“哎!”蔣丞嚇了一跳,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破碎的聲音把花毛墊子也嚇得站了起來,他這才發現毛墊子居然是一隻貓。
“你不怕貓吧?”許行之把那隻花貓摟了過去放在自己腿上。
“不怕,挺喜歡的,”蔣丞說,“你是不是總來這兒擼貓啊?”
“嗯,能減壓,”許行之把花貓捧起來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你摸摸吧。”
這隻花貓很溫順,也很粘人,蔣丞的手剛摸到它的腦袋,它就蹭著蔣丞的手躺下了,翻出了肚皮。
蔣丞在它肚皮上輕輕摸著,這貓是短毛,冬天的毛厚實而順滑,充盈在指縫之間的那種溫柔的感覺讓蔣丞一陣放鬆。
暖洋洋的。
他低頭把臉埋到了花貓的肚皮上,貓的爪子輕輕地按在了他耳朵上。
“其實今天是想問問妹妹的事兒,你跟朋友商量好了沒的,”許行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