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月懸壺一怔,清顏微漾,意味深長的把手搭著蕭然肩上。
她本擔心蕭然太實誠,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臨時加錢,不愧是她伶舟月的親傳弟子,天天泡溫泉,潛移默化,無形中已經學到她八成功力了。
可惜,她幻想的加仙晶場面,並沒有出現。
一陣冷風拂過,彷彿整個劍冢山都在顫抖。
陸平天俊臉僵硬,似在壓抑著什麼。
他天生俊氣非凡,一言一行自帶異象,乃傳說中的天魔之軀。
魔宗洗白後,他改走花哨華麗的路線,將一身魔性隱藏起來,一度變成了修真界的萬人迷,在各地都有不少仰慕者,走到哪都是優雅迷人的形象。
結果,卻被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蕭然,氣的俊臉扭曲,幾欲失控,差點露出魔性。
三次!
第一次,是聽到自己手拿把穩的天驕之位,被一個煉氣小兒奪走。
氣的他把剛勾搭上的女粉絲擊給揍哭了,就因為這位女粉說了句蕭然救人的行為很帥,就被重拳出擊了。
第二次,是被蕭然冒充普通弟子,以詭異的魂術,騙去了混沌城。
氣得他回宗頭懸梁錐刺股,修煉成凝魂禁法!
第三次,便是此刻,只求一戰,卻被蕭然當眾羞辱。
更可氣的是,蕭然說天下修士千千萬,道盟天驕五百年才出七個……
他無力反駁。
花點仙晶居然還不能切磋……
你還想加錢?
到底你是魔,還是我是魔?
他怎麼也沒想到,從小為聖魔宗爭得無數榮譽的他……如今竟在給宗門丟臉!
這還能忍?
陸平天扭頭看了眼求仁師伯。
意外發現,求仁師伯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忽然懂了!
剛才他氣昏了頭,差點又著了蕭然的道。
蕭然找各種藉口避而不戰,甚至不惜當眾侮辱他,定是沒有把握勝他,怕丟了的道盟天驕招牌。
他瞬間明白了求仁師伯的意思。
忍辱負重,才能笑到最後!
想到這裡,陸平天迅速平復心緒,面帶虹光,恢復了氣場。
只道:
“在下別無所長,尤擅辣手摧花,既然蕭師弟不敢應戰,可別怪我對晚輩不客氣了。”
蕭然笑而不語,氣定神閒。
初顏卻有種被看輕的感覺,小臉緊繃,透著戰意。
“請。”
二人對峙,在劍棘層擺起了擂臺。
其餘人都散開十丈之外。
秋風蕭瑟,獵獵作響,在劍棘層的萬千斷劍上,吹出一道道鏗然劍聲。
正在這時。
一道蒼莽的空錨聲響徹雲霄,落在了劍冢山。
眾人抬頭看去。
天際的薄霧中,一個巨大的黑影徐徐飛來,遮天蔽日,遠遠看去像是一頭巨鯤,在薄霧的洋流中游弋。
是李無邪!
紫藤女似笑非笑的調侃:
“當年曇花一現的劍聖,如今身體還硬朗著嗎?我聽說他因為女人修為掉到了元嬰。”
求仁君鷹鼻聳動,狐目微凝。
“你小心點,他一根指頭都能殺你。”
空中。
李無邪乘坐巨大的道盟獵船,再次降臨劍冢,停泊在聖魔宗的紅紋黑舟正上空。
十倍的尺寸,光是船底的道盟劍雲圖騰就和聖魔宗仙舟一樣大!
劍雲圖騰內,刻印著繁複的高階禁制,不怒自威,隱隱顯出一種眾生不可逼視、俯首稱臣的天道威嚴。
李無邪帶著黑石和踏鴻子,踏劍來到了劍棘層。
儘管他並不想再踏上這塊土地,更不想看到蕭然那張臉。
但道盟天驕被外人挑戰,作為本地道盟執事,他不得不出面。
求仁君等了半天,也沒見李無邪跟他打招呼。
年輕人氣盛可以理解。
他朝李無邪略一頷首。
“李執首公務繁忙,又要休養身子,何必親自來指導小輩的劍裁?”
黑石和踏鴻子相繼施禮。
李無邪卻巋然不動,手捧黑砂壺,始終耷拉著眼皮,氣場很強。
“天驕大會臨近,我過來隨便看看,確保道盟天驕不會受傷。”
他的語氣很淡漠,說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