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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色彩的運用上更為隨心所欲,其實不僅是色彩,連透視、形體和比例也都變了形,以此來表現與世界之間的一種極度痛苦但又非常真實的關係,而這一鮮明特徵在後來成了印象派區別於其他畫派而獨立存在的根本。
梵高死後不出幾年,一些畫家就開始模仿他的畫法,為了表現強烈的感情,可以不對現實作如實的反映,這種創造性的態度被稱作表現主義,並且證明是現代繪畫中一種歷久不衰的傾向――即為了主觀意識而對物體進行再塑造。
這些都是趙音音給包大同講的,但包大同還是一頭霧水,只是他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畫這種畫的人,假如真的能體會這一畫派的神髓,一定是為了表現極端的情緒,愛或者恨!痛苦或者幸福!
這個兇靈對這所高等學府,對這些畫西畫的學生有什麼極端的情緒呢?她為什麼要殺人,想得到的是什麼?她既然可以畫得如此之好,被那位範老師稱為天才之作,那麼她是不是為畫而痴,因而才不肯離去呢?
“越是這樣的人,內心往往越是激情澎湃。”花蕾抬起一對熬成的熊貓眼看著包大同。
“你又懂了,看你的樣子就沒有什麼生活經驗,小菜鳥。快乾活,別分神!”
“已經整理好了。”
“全做完了?!”包大同差點跳起來,“那你不早說,給我看看。”他伸手接過那個從成千上萬的卡片檔案中整理出來、輸入電腦中又列印出來的、乾淨整齊的的檔案,心裡暗讚了花蕾一句,嘴裡卻說,“哦,你做的很好,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這回是花蕾差點跳起來,“我的縛靈槍呢?再說,你明知道我也是要捉兇靈的,我做了好幾天的苦工,至少可以資源共享吧?”
“你別來趟這趟混水,縛靈槍,結束這件事後我就還你。”
“包大同!”
“小點聲啊,花骨朵,這是晚上啊,你這淒厲的慘叫會嚇壞小朋友的。”包大同撫了撫耳朵,“你乖乖的,不出一週,縛靈槍我必會還你。”
“為什麼現在不還?”
包大同笑笑。
要他怎麼說呢?說他因為被封印能力,對付這個兇靈沒有信心,想借人家的法寶用用?那是損害他無敵的形象的,所以他根本什麼也不說,只是一副高深莫測、天機不可洩露的模樣。
花蕾氣得跳腳,可是卻沒有一點辦法,只拿一對熊貓眼瞪著包大同,試圖以眼神殺死他,“包大同你給我記住,下回你別犯到我手裡,否則我要你好看。哼!”她怒衝衝從包大同身邊衝過去,沒忘記以揹包怒砸了一下包大同的肩頭,疼得他呲牙咧嘴。
她快步衝到長廊中,摸了摸包包,又是生氣又是興奮。氣的是那個死人包大同不肯把縛靈槍立即還給她,興奮的是她包中的隨身碟上已經把整理後的學生資料拷走了,這樣她也可以想辦法查出兇靈的身份。
她又不傻,怎麼會不留個心眼兒呢!
她是一定要捉到那個兇靈的,可是她沒有料到兇靈是這麼厲害難尋,所以她也陷入了困境。還好包大同腦子靈活,和張校長又有關係,不然她也接觸不到這些檔案資料。除非她運用自己背後的關係,或者偷雞摸狗,前者她不願意,後者她不擅長。
她現在連夜去核實資料中這些女生的近況,就不信趕不到這個臭男人前面捉到兇靈!一想到老頭子那驚訝的表情,她就開心,
“請問,檔案室怎麼走?”一個女人突然問。
因為問話非常突然,花蕾嚇了一跳,本能的反向一指,同時抬頭一望,卻發現眼前根本沒有人,而且眼前的通路也非常陌生。
學校主樓的走廊非常長,因為怕有學生亂走,樓的側門是鎖上的,所以只有正門的樓梯能走,如果開啟側門,通向的是那條林蔭道。她明明記得離開檔案室後走的是正門方向啊,為什麼現在已經走到側樓梯處?
嗞嗞――
前方的壁燈發出了短路的聲音,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樣閃了幾閃,生命之光就慢慢黯淡了下去,直至完全滅掉。接著,是第二盞、第三盞,長長的走廊中,壁燈依次熄滅,就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從她身後跑過,一盞盞關掉了燈一樣。
而走廊隨著最後一盞燈的熄滅,立即陷入濃重的昏黑之中,只有走廊盡頭的小窗子湧進了深藍的夜色,還有檔案室的門邊有微弱的光明透了出來,像無邊黑河中的唯一救命稻草!
第一卷 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