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在恐嚇程度上也夠高的了,可是那雞仍是一動不動。
一個人不肯說話,或者還可以有辦法,可是一隻雞不肯有反應,有甚麼辦法?
我用足尖輕輕踢了它一下,它順著我踢的勢子,滾動了一下,就像是一堆爛泥。
這時,溫寶裕已提了一隻鐵籠子來,也不知那原來是幹甚麼用的,此時用來關雞倒綽綽有餘。溫寶裕還拿來了一碗水、一碗米,把那隻母雞提了一起放進籠內。
然後,他站起來問我:“放在哪裡?”
我心中一動,向他使了一個眼色,就向外走去。溫寶裕很是機靈,跟在我的後面,出了大廳,我還轉過了一個走廊的彎角,才道:“你可有自動監視裝置?”
溫寶裕怔了一怔:“有!監視誰?”
我道:“就是那隻母雞,置它於二十四小時的監視之下,要有不斷的錄影。”
溫寶裕大奇:“不能給紅綾母女知道?”
因為我要他出來,才對他說這幾句話,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我道:“不是!不要給那母雞知道。”
溫寶裕不但現出了古怪之極的神色,連喉間也發出了古怪的咕咕聲,他那時的情形,看起來就真的像是一隻怪雞。
我不等他開口,就道:“不要問我為甚麼,因為我也不知道,照我的話去做。”
溫寶裕吞了一口口水,還是問了一句:“那……母雞會是甚麼?”
我攤了攤手,轉身走了開去,溫寶裕仍然跟在我的後面。一進大廳,白素就向我望去,我就點了點頭 白素自然知道我去佈置甚麼,紅綾就未必明白。
溫寶裕提起籠子來向外走去。那神鷹忽然居高臨下,飛了下來,在鐵籠上停了一停,才再飛向紅綾,停在她的肩上,又發出了一陣聲響。
紅綾道:“神鷹說,那母雞狡猾,小心別讓它逃走了,只怕難以再抓回來。”
溫寶裕答應著,我向神鷹看去,問:“它一再說那母雞狡猾,可有進一步的說明?”
紅綾搖頭:“我也問過了,沒有,神鷹說這雞和普通的雞不同。”
我心中想,這鷹,雖然還不至於幻化人形,可是和成精的程度,也相去不遠了。
而且,它和雞是同類,互相之間,自然更易瞭解,這使我感到自己的佈置,不算是甚麼空穴來風,自然更不能算是入魔。
紅綾見自己不用看管那母雞了,感到輕鬆自在。我看見她在跳跳蹦蹦,她一跳,肩上的鷹就展開雙翅,以求平衡。
我心中一動:“說不定還有勞煩神鷹之處啦!”
紅綾有點緊張:“要叫它去幹甚麼?”
我道:“放心,對它來說應該輕而易舉。”
這時,我想到的是雞場的那隻大公雞,若是由神鷹去對付它,只怕大公雞再兇猛,也要俯首就擒了,但此際我還想不出有甚麼要去對付那大公雞的理由,所以暫時不說出來。
紅綾只是怕我派神鷹去冒險,聽得我那樣說,也沒有再放在心上。
不一會,溫寶裕回來,做了一個“一切妥當的手勢”,我們也告別離去。
回家途中,我和白素都不說話 通常,遇到了事情發生,我們都會好好討論。但是討論也要先有設想,但這件事,我和白素都難以作出任何設想來,試問作何討論?自然只好不出聲,各自思索。
紅綾一直望著車外 神鷹不在車廂中,只是隨著車子在飛,紅綾就是在看它。
白素首先開口:“你想要神鷹去對付那隻公雞?”
我道:“應該說,如果我再到雞場去,又會面對那隻公雞,我希望和神鷹在一起,那麼,比較容易對付。”
紅綾笑了起來:“豈止容易對付,簡直是三隻指頭捏田螺,手到拿來。”
她近來在溫寶裕處學會了不少粗言俚語,使用起來,倒也得心應手。
白素點了點頭:“是需要這樣 你想,你上次在雞場,見到了那何姓老人 ”
我忙道:“那是不知甚麼力量使我見到他的。實際上,沒有那個人,那個人早已死了。”
白素皺著眉:“見到他是幻覺,可是你做的那些事,也是幻覺?”
我呆了一呆:“甚麼意思?”
白素道:“我的意思是,那些你做過的事,只是你以為做過了,還是真的做過?”
我不禁呆住了,則聲不得。
上次在雞場中,我曾把大包的飼料拆了開來餵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