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聽了,心中暗暗撇了撇嘴。她當然知道孕婦容易倦怠是正常現象,最該做的是一心養胎。問題是,她可不是那些正房夫人,只需要生個兒子便能高枕無憂。她身為一個美妾,心裡十分清楚永寧侯的疼愛意味著什麼。
若是沒有了永寧侯的疼愛,她與她的兒子將來必然只能生活在莫夫人的掌心裡。這樣一來,她能為兒子爭取的東西就變得極為有限。
光是想到未來的這種可能,胡姨娘就覺得不寒而慄。除了預想中的這一切外,她這時候已經感受到現實中出現的威脅。最近這一段時間,永寧侯夜裡基本上都宿在莫夫人房間裡,偶爾還會去別的姨娘處,只是已經很久沒來過她這裡了。
心中流轉過這些念頭,胡姨娘馬上一臉苦惱的說道:“李媽媽,您這段時間一直呆在我身邊,應該早就發現我這種情況比一般人更加嚴重。”
見她態度堅決,李媽媽不由皺緊了眉頭。她實在是無法理解胡姨娘此時的想法。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難道不該是一心想著保胎?像她這樣懷孕時還想著用偏方的,她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
心中想著她的堅持,李媽媽立刻皺眉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偏方拿過來吧。若是沒什麼問題,你就可以試一試。”
見她開口,胡姨娘立刻轉頭對身邊的白姨娘說道:“妹妹,李媽媽已經發話了,你趕快把那個偏方說出來。李媽媽經驗豐富,只要是她確定沒事的,那便是真的安全無虞,妹妹日後用起來也更放心不是?”
聽她這麼說,白姨娘急忙笑著開口說道:“李媽媽,您可曾聽說過有一種叫做罌粟的花。這種花結出的果子可以用來做調味品,食用後便能令人精神奕奕。”
聽了她的介紹,李媽媽認真回想了一下。她之前接受過專門的訓練,凡是可能導致流產的東西都牢牢記在心裡。她將這些東西逐一過濾了一遍,卻並沒有發現有罌粟花的影子,心中首先便放鬆了警惕。
儘管如此,李媽媽並沒有馬上給出答覆來。她要求看一下實物,以防罌粟是某種能導致流產之物的別名。
在看過罌粟殼之後,李媽媽終於徹底放下心來。她之前接觸過一部分藥理知識,認識這是一種還算常見的藥物。她在後宅看過了各種手段,還從來沒聽說罌粟殼能導致孕婦流產的,所以僅剩的最後一絲警惕也沒了。
得到她的確認,胡姨娘心中歡喜不已。她馬上就派人去府外買來了一些罌粟殼,當天便將之加入了晚膳裡。
不得不說,罌粟殼的效果的確不錯。用了加入罌粟殼的晚膳後,胡姨娘一直保持了不錯的精神狀態,再也沒如之前一般感到睏倦。直到睡覺前,她才感到一陣倦意,然後便在丫鬟的服侍下沉沉睡去。
從這一天起,胡姨娘便開始每天食用加入了罌粟殼的膳食。她有了罌粟的滋養,白天裡的精神變得越來越好。
這樣一來,胡姨娘便有了足夠的精力去想辦法討好永寧侯,沒多久便爭取到永寧侯夜宿的機會。必須承認,胡姨娘在籠絡男人這方面,確實有兩把刷子,難怪能將莫夫人和侯府眾多美妾壓得喘不過氣來。
聽說了那邊傳來的訊息,莫夫人嘴角立即勾起一抹冷笑。她原以為胡姨娘是個聰明的,卻不料竟然是個拎不清輕重的蠢物。
眾所周知,女人懷孕期間十分脆弱,最好避免行房事。令人沒想到的是,胡姨娘這邊竟然不知道收斂,還用盡渾身解數爭寵。永寧侯在她那裡留宿,傻子才會相信他們倆什麼都沒做,真是在自己作死。
感嘆了一番後,莫夫人便繼續按兵不動。她聽說罌粟起效要一定時日,所以便頗有耐心的等著好戲的上演。
此時此刻,一支隊伍正行進在雲州城最繁華的街道上。他們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騎馬的少年和一個坐在轎子裡的少女。毫無疑問,他們倆便是莫易與素問,雲州城年輕人裡最威名遠播的兩人。
走在轎子的旁邊,莫易轉頭笑著對素問問道:“素問,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往金鉤賭場進發,他們會不會望風而逃?”
聽他這麼問,素問立刻就笑著回答道:“放心吧,他們這麼多年橫行慣了,早就養成了夜郎自大的性格,才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再說了,我們只帶了幾十號人,大部分都隱藏了起來,他們就更不會在意了。”
莫易聽了,馬上就一臉怨念的說道:“依我看,我們就應該帶著所有人浩浩蕩蕩的衝過去,直接把他們金鉤賭場砸了。現在身後就這麼些人,我們倆走在前面實在是顯得太沒氣勢了。”
素問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