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口中的“我們”,莫易心裡總算是得到了一點安慰。不管怎麼樣,素問至少和他是一條心。
見莫易臉色好看了一些,素問這才接著含笑解釋道:“對待這種人。我們敬而遠之就好。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若是他有朝一日觸了我們的底線,必須做好隨時對付他的準備。要對付這種人,我們必須師出有名,才有可能將他徹底打垮。而且絕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
講到這裡的時候。素問心中忽然替原主感到十分不值。她曾經掏心掏肺對待的人。卻毫無負擔的想要利用她來接近洪遷。
從原主留下的記憶中,素問找到了不少與李守信有關的資訊。她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知道原主對那廝有多好。掏心掏肺已經不足以表達。原主為支援他的學業,偷偷把自己的私房錢都給了他。
若非雲芝偶爾會進行檢查,她說不定早就把私房錢都送光了。就算是這樣的真情實意,她還是沒擺脫被那廝算計的命運,只是當事人換成了現在的素問。
不得不說,李守信真是個毫無節操的偽君子。他明明不可能入贅到華家,卻一直在暗示原主這種可能性,每次見面都將之掛在嘴邊。等原主被哄高興了,他便會不知廉恥的從她這裡拿錢。
雖然素問這半年多故意遠離李守信,但並沒有徹底避而不見。但凡他是個有良心的,都應該主動去雲州城裡看一眼。
遺憾的是,他居然從來沒去看過一眼。這說明了什麼?除了說明他銀子夠花之外,還說明他眼裡其實並沒有原主。若非她成了洪遷的入室弟子,或許他還想不起素問這號人,抑或說偶爾會想起曾經有這麼一個錢多人傻的金主。
想到這裡,素問忽然感到一陣慶幸。幸虧她拜師後一直保持了低調,這才沒將她的名字傳揚到浩然書院來。
若是她高調的話,說不定名字早就傳揚到浩然書院了。真要是那樣,她估計李守信去年冬天就會找上門去,與她攀關係。那時候安和堂還沒有步入正軌,她還真不一定有精力來應付他的要求。
對於李守信今天第一時間就認出她的事兒,素問覺得唯一解釋就是他提前就知道了她與洪遷的關係。至於他是如何知道的,十有**與那一首《桃花行》有關。
雖然過去了一段時間,但她可還記得當時抄錄這首詩的場景。聽說她抄錄的那些紙張,後來都被洪遷寄送給了他的各位老友。毫無疑問,浩然書院的掌院肯定是收到信件的其中一人,或許還拿出來與書院的師生進行了分享。
不做死就不會死,素問如今深刻的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她當初要是不借用林黛玉的詩,也許今日的麻煩便會少一些。
想到這裡,素問忽然又覺得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她就算沒借用林黛玉的詩,李守信遲早也會找上門來,區別只是時間早晚而已。他這樣的人品,面前有如此一條有價值的人脈,肯定不會錯過。
這麼一想,素問才發現李守信簡直就是陰魂不散。除非沒拜洪遷為師,否則她永遠無法擺脫那廝。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洪遷便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今日李守信的事兒,你就當為師答應了。等回到雲州城之後,你就給他寫一封信,就說事情辦妥了,讓他放心。為了儘量減少後續的麻煩,你一定要將過程敘述的艱難一些。”
聽他這麼說,莫易馬上出言反對道:“先生,您怎麼能答應呢?替這種人指點文章,您明明是不願意的。”
與他反應類似,素問馬上一臉不贊同的開口說道:“先生,您不願意就不用答應。我直接說沒辦成便可,沒必要讓您覺得為難。師兄說的對,他這樣利益燻心的人,您千萬不可答應他,否則將來必然會得寸進尺。”
看見兩名學生的反應,洪遷心下感動,表面卻一臉雲淡風輕的說道:“放心,我不是為遷就素問才答應的。之前就說了,掌院請我替他們的學生指點文章,其中好像就有他的名字。”
聽他這麼說,素問這才放下心來。若是洪遷為遷就她答應下來,她心裡肯定會覺得內疚不已。如今雖然也答應了下來,但起碼不是專門為遷就她。這樣一來,即使李守信的文章得到了指點,卻也沒之前預想的那麼另類了,畢竟和他一樣待遇的還有別人。
見沒什麼轉圜的餘地,莫易馬上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先生,您給這人指點的時候,一定要給最差的評價。”
看見他的樣子,洪遷忍不住笑了,開口解釋道:“最差的肯定不能給,給一個真實的評價便可,當然最好的也不能給。為師做了這麼多年科舉主考,這點尺度還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