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韓非,恐怕流沙立馬就會再次分崩離析。
屋內。
荀夫子的陳設很簡單,多數都是簡單的傢俱和一些書籍,待客也只有一套茶具和一副棋盤,現在荀夫子正在看一卷古棋譜。
“師叔,顏路拜見。”
顏路的聲音傳到了荀夫子的耳中,荀夫子點了點頭,目光沒有從棋譜上移開,淡然道:“什麼事。”
顏路推開門走了進來,對著荀夫子行了一禮,微笑道:“現任鬼谷子前來拜訪師叔,說是代表上代鬼谷子來跟師叔下棋,他自稱有了師傅九成功力。”
荀夫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眼神慢慢變的有些渾濁,似乎是在想過去的事情。
五十年前荀夫子還不是儒家的當家人,鬼谷子也還不是鬼谷子,只是一個隱居的奇人,兩人一見如故,切磋武藝荀夫子惜敗鬼谷子,可切磋棋藝鬼谷子卻輸給了荀夫子。
兩人對對方的學識武功很是佩服,紛紛要求來日再戰。
可惜,後來對方就成了鬼谷子,荀夫子也成了儒家的當家人,兩人都沒有辦法再心平氣和的比武下棋,也不敢去比。
不然若是被傳出了縱橫儒家之爭就不是兩人想看到的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荀夫子很珍惜這段君子之交。
現在他的傳人已經出山了,看功力應該已經進入了宗師境界,雖然荀夫子的功力更加深厚,但是荀夫子這些年修心養性,切磋還好,若是生死搏殺就不好說了,說不定誰會死在誰的手上。
歲月不饒人,雖然內力增長了,但荀夫子覺得自己反而退步了。
還好,他是來切磋棋藝的,想想當年鬼谷子的棋藝也讓荀夫子驚為天人,自己也是險勝一子,這個小子自稱得了家師九成傳承,不知道是真是假。
想到這,荀夫子的眼中恢復了清明,淡然道:“他還說什麼了。”
顏路有些尷尬的道:“這個人來下棋有個要求。”
荀夫子眼中的興趣更濃了,輕輕的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微笑道:“是麼,什麼要求,勝如何,敗如何。”
顏路再次對荀夫子行了一禮道:“他說他有個朋友一直仰慕儒家思想,想追隨師叔一年學習瞻仰,若是他勝了就請荀夫子圓了他朋友的夙願。”
荀夫子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進入小聖賢莊很難,追隨他更是難上加難,起碼出去的時候就和齊魯三傑一個輩分了。
顏路見荀夫子點頭也是鬆了口氣,他對這個工布的劍主充滿了好感,為人詼諧幽默卻又不失禮節,沒有傲氣卻有傲骨。
顏路繼續道:“他若是輸了就會答應師叔一個條件,不違背俠義之道的條件,而且是針對縱橫家。”
荀夫子目光一凝,看來那個朋友對他很重要,這個人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荀夫子淡然道:“讓他進來吧,他的朋友在院中候著,你和子房就先下去好了。”
顏路行了一禮退出了屋子。
這不是荀夫子耍大牌,而是他對李軒的看重和對鬼谷的尊重,儒家上任當家和鬼谷現任當家若是對弈還有別人在場那另一個人一定有極其崇高的輩分或者地位,不然還真的不夠格。
荀夫子也是卸任了儒家當家位置才能跟李軒下棋,起碼不會被認為是縱橫對儒家的挑釁,跟伏念下意義就不一樣了。
顏路到了門口見李軒和張良有說有笑似乎完全沒把這盤棋當回事,不由得有些好笑。
李軒見顏路出來眼睛一亮,微笑道:“怎麼樣顏路兄,荀夫子是否答應了在下的請求?”
顏路點了點頭道:“是啊,師叔似乎和上一任鬼谷先生交情不淺,李兄請吧,至於李兄的朋友就在院中候著吧。”
說完對張良道:“子房,我們先走。”
張良點了點頭,給李軒打了一個我看好你的眼色就跟著顏路離開了。
可李軒依然沒看懂,直接理解成了往死裡虐,甭給面子……
李軒拍了拍韓非的肩膀,微笑道:“看我的。”
說完就帶著韓非走了進去,韓非如約等在了院子中,沒有隨李軒進去。
李軒進屋後先是對著荀夫子行了一禮道:“晚輩李軒,見過荀夫子。”
荀夫子長相仙風道骨、神清氣俊,一身淡藍色的衣袍和顏路有些像,穿法倒是更像伏念,灰白的頭髮眉毛和長長的鬍子證明他已經不再年輕,金色的腰帶顯得為人十分大氣。
荀夫子微微點了點頭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