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棒和苞谷,他就把幾十畝地都種上苕棒和苞谷,但還是沒有姑娘看得上他。後來他聽說芷江城頭“春滿樓”的姑娘們長得鮮嫩,而且都是認錢不認人的貨色。他就把山頭上的大杉樹砍了百把根,然後和大夥一根根地抬到河邊去。
大木頭,嘿喲!
大家來,嘿喲!
上了肩,嘿喲!
大夥抬,嘿喲!
搬得動,嘿喲!
下芷江,嘿喲!
得銅板,嘿喲!
買首飾,嘿喲!
給姑娘,嘿喲!
姑娘愛,嘿喲!
炒豆腐,嘿喲!
煮臘肉,嘿喲!
味道香,嘿喲!
還想吃,嘿喲!
……
抬木頭的時候,劉麻子隨心所欲地吼著新編的《抬木歌》。往往是,劉麻子在前面吼一句,大夥嘿喲一聲,幹勁十足。十里八寨的大人們做活路時都愛唱上幾句。唱歌是為了統一大夥的步調,相互取得必要的協作以及減少人們在精神與體力上的負擔。抬木頭是一種集體的勞動,當幾十個人抬著又粗又長的大木頭,走在崎嶇的鄉間小路上,如果沒有統一指揮勞動動作的訊號,幾十個人的步調是很難一致的,因此,人們根據這種勞動特點,結合勞動進展的需要,產生了這種緩慢而有規律的歌曲。
劉麻子隨著劉竿子的杉木排子去了一趟“春滿樓”。這些見錢眼開的姑娘,見到他的錢後都把眼睛閉上了,錢再多也沒用。他只有抱著錢袋子睡覺的份。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五章 打單身(2)
平日裡,劉麻子想找女人佔點便宜,可就是佔不到。
不管有事沒事,劉麻子每逢趕場的日子都要到街上轉轉,看看十里八寨的姑娘和女人們,買些便宜的死豬肉或母豬肉來打打牙祭,吃飽喝足了,還要帶些香乾油條小饅頭麼子的。這可饞死了寨子裡的娃崽們,這些娃崽追著他,眼珠子跟著他手中的東西轉過不停。
每每此時,劉麻子就悠悠然地問娃崽們:“我把東西給你們吃了,那你們叫我麼子呢?”
娃崽們眯眯眼,顯得很無奈,不曉得怎麼回答。
娃崽們平日裡都叫他“麻子麻蓋癩”,要是這麼叫了,東西吃不到,還會捱罵。
劉麻子又問:“叫我爺爺好麼?”
“好!”娃崽們毫不猶豫地回答。
娃崽們有吃就是娘,果真叫起來,劉麻子要他們喊幾句他們就喊幾句。隨後劉麻子就樂呵呵地掰東西給娃崽們吃。
同齡的人都有娃崽喊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