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參觀時的景象。那裡除了荒地什麼都沒有,”張海花回憶說,“但是母親轉身對我說:‘總有一天這裡將會成為中國最重要的經濟地標之一。’”
張海花母親的預言已經實現。天津經濟開發區的GDP在幾年前就已經超過了全天津市區。現在耗資數十億的填海工程仍在進行中。
25年前,*就是站在這塊鹽鹼地上宣佈,“開發區蘊藏著無限希望。”天津經濟開發區的崛起與深圳和廣東的其他城市都不同,它在發展的初期就強調迴圈利用和可持續發展的經濟發展策略。天津這個北方大港嚴重缺水而且水質發鹹,這對天津經濟開發區的工業發展是個嚴重威脅。而現在,3個汙水處理廠每年可提供1億2000多萬噸的淨水。
天津還正在與國家海洋局合作建造海水淡化設施。完工之後,它每天將提供10萬噸的淡水,其中的80%可以供周圍居民使用。天津經濟開發區還有一套關於可持續能源的完整“生態工業”計劃。在生產的每個環節,從原材料到工業成品,都控制了排放,提高了能源的利用率。這也是3R運動的一部分:Reduce(減少)、Reuse(重複使用)與Recycle(再迴圈)。
過去20年中,天津經濟開發區吸引了許多國際知名公司在這裡投資建設了現代化的生產裝置,其中包括美國的摩托羅拉公司、日本的豐田汽車和韓國的三星電子。
新的“金飯碗“所提供的薪水不菲,天津也給人“守著金礦”的感覺,這與天津曾經非常純粹的無產階級氛圍已經大相徑庭。但所有這些在海花的母親看來還遠遠不夠。“你下海了嗎?”人們經常這樣問自己的熟人。張海花的母親下海了,而且獲得了相當不錯的收入。但是,儘管在這個更加自由的以市場為導向的社會中發生了這一切,儘管政府鼓勵人們建立自己的小企業,人們骨子裡仍然殘留著過去的意識形態。
張海花還記得自己在北京大學讀書時母親堅持開車送她進校園,當時她感到非常尷尬,因為其他人都是騎腳踏車的。她的母親似乎也對賺錢有種負疚感,為此她甚至為司機們購買公寓、提供額外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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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框太緊的困局
“大樹不應參天,”當有人在很短的時間內賺太多錢的時候奧地利人總會這樣說。在中國,大樹所觸碰的不是一般的天空,而是*的意識形態天空。*曾宣佈新的市場經濟是“任何社會體系都適用的最佳化產品分配、提高生產力的有效手段。”但是,如果這一手段違反了*主義的基本原理怎麼辦?在改革初期,一個叫做“傻子”的人就製造了令人頭疼的麻煩。吳曉波在《中國鉅變》(Emerging China)中講述了這個“傻子”的故事。
1979年,“傻子”靠炒瓜子為生。他的瓜子非常美味,“傻子瓜子”的名聲也非常響。後來,為了滿足生產的需要,他僱了12名員工,這使他一下子從個體經營者變成了一個可憎的剝削者。因為*的《資本論》中說過:“僱傭8名員工以上的人就已經不是小業主,而是剝削大眾的資本家。”“傻子”可不管這些。到1982年的時候,傻子每天賣出的瓜子有9000公斤,剝削著105名工人。真是傻的可以!
有哪個林務官會砍掉生長茂盛的樹呢?*用一句話平息了批評的聲音:“放兩年再看”,並且鼓勵私營企業繼續發展。截至1985年,大約有1200萬私營企業註冊,其中的許多企業所僱傭的員工大大超過了8個。中國農民從來就不缺乏智慧,哪怕是在自己的才能被意識形態的框框束縛了30年之後。
從廢鐵到上市公司
在《中國鉅變》一書中,哈佛大學前訪問學者吳曉波還講述了杭州市蕭山區一位農民的故事。他騎著腳踏車走街串巷好多年,沒有人注意到他在蒐集廢鐵。1978年秋天,魯冠球一定是想到了利用這些舊材料的好方法。考慮到當時汽車的數量還不多,我們不得不佩服他的遠見。他開始利用這麼多年所蒐集的廢鐵製造易磨損的汽車備件。為了尋找客戶,他在交易市場的外面設了一個小攤子,因為當時只有國營企業才能進入市場銷售。他的產品定價比市場內低20%。1993年,這家小公司成為第一家在中國股票交易所上市的鄉鎮企業。
在一些地方,官員們還採取了所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政策。這其實也是政府有利於小商小販發展的商業政策。小販們乘坐漁船從特區帶來布、電子產品和五金商品等。小型市場很快繁榮起來,還有一些二道販子把這些商品賣到鄉下。華西村的老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