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3 / 4)

小說:死亡之斑 作者:津鴻一瞥

走出長官部,任江的心情愈發沉重。曾幾何時,本是卻懦的他,變得如此堅韌且勇挑重擔。以至於他回去之後一直照鏡子,也沒想明白,怎麼就在李長官面前選了那條不歸路。也許骨子裡,自己就是喜歡富有刺激性挑戰的那種人。

當任江正在自己房間裡唉聲嘆氣時,一個士兵從警衛排站崗計程車兵那兒打聽到隊長接了作戰任務後,便興高采烈的趕回去傳播這則訊息。新兵們馬上被隊長準備留守徐州抵抗作戰的訊息所鼓舞。受到抗日大義的感召加之出生牛犢不畏虎,大有與日寇拼個你死我活的氣概。

老兵們偶爾瞥來一眼。真是一群新兵蛋子。他們也許連戰爭是甚麼都不清楚,就被派上戰場。等待他們的除了死亡,就是恐懼。也許等見識過了戰爭真正的面目,他們會有所覺悟吧。老兵們還是冷漠地擦拭自己的步槍。

縱有陽光萬道,任江依然感覺不到絲毫暖意。睡著行走,醒著倒下,這便是白夜行的感覺。抬手丟出一塊石子。石子在池塘的水面上激起一股水柱。水柱將一顆碩大滾圓的水珠送至最高處。然後水柱消退在水面。那跳躍的水珠最後仍然迴歸了寂寞,與水柱一樣消逝在水中。經歷過跌宕起伏的人生,見過無數生離死別的場景。任江覺得終於捕捉到了人生的真諦。即使被眾人推向人生的最高峰,最終還是會與其他人一樣,迴歸到最初他來的地方。此刻,他念起了李秀英。熟悉的臉龐彷彿出現在被石子敲碎的水鏡裡。水中不斷離合聚散的太陽 ,將她的面容似乎照得更加嫵媚動人。任江緩緩伸出右手,想去撫摩她的臉。可當手真正觸到水的時候,她卻又消失不見。思念活著的人,至少有些相逢的盼頭。思念已經不在的人,是對人生最大的折磨。

兩顆滾燙的水珠滑落到池塘中,與其他的水珠一起重歸寂寞。“秀英。我來陪你了。”任江的身體剛掙扎著與她靠得更近的時候,背後有人喊他的名字。

“隊長,小心。別掉進去。”一個清脆的女音。

當任江猛然驚醒並轉身回看時,腳下一滑,仰面跌入池塘。一個人的手抓住了他,但是反被強大的下墜力牽引著一起滑入水中。當任江整個浸在水下的時候,萬念俱灰。他是隻旱鴨子,一生都沒下水遊過泳。這次難道真是要命喪此小池塘嗎?秀英,我來陪你了!他的心中一直傳遞著這個聲音。

結果卻有一雙手將他托出水面,推到岸邊。他嗆出幾口水。仰臉朝天地望著那個救自己的人。臉上的水還沒擦去,朦朧中那個站在邊上,擰乾長髮的人竟然是她。看得真切,就是潘妍。她渾身亦溼透,側著臉,雙手在擠幹頭發上的水。鬢角處兀自掛滿水滴。在陽光的映照下,水珠散射出無數道璀璨奪目的光芒。任江為之目眩神迷。劇烈運動後,起伏的胸膛曲線畢露。讓他恍惚的目光都無法從這個部位移去。

為甚麼是她,怎麼會是她?一個被任江認為絕對負有其他使命的女人,在最不該是她的情況下把自己從閻王手裡拉出來。

當潘妍發現他迷茫的目光卻盯在自己的某處部位上的時候,居然俯身衝他微笑。這個姿勢實在誘惑以極。任江當即翻了幾下白眼,不醒人事。

任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周圍的人一見他甦醒,忙湊過來噓寒問暖。本來已經不大的房間被堵得水洩不通。凌晶的眼圈通紅,顯是擔心任江,已經哭過了。眾目睽睽,她也不好意思過於激動。任江起身安慰下眾人,表明自己只是不幸落水而已,已經沒甚麼大礙。潘妍也在眾人當中,她看到任江已經能起身時,拋了一個眉眼,轉身離開。任江全身就像是電流淌過了全身,陡然打了個寒蟬。但這一切都被齊花瑤看在眼裡。

5月17日,李宗仁下令所屬各部按序列,部署逐次突圍。令湯恩伯軍團向西突圍,猛烈衝擊日軍;又令孫連仲、張自忠、龐炳勳在運河設防,憑險固守,以掩護大軍撤退。

大部隊以已經開拔。只剩下悠悠的徐州古城和空蕩蕩的兵營。劉汝明與任江打過招呼後,也全部出動,不知道去哪裡打埋伏了。 任江尋摸著,自己的部隊也是時候行動了。於是,沒有百姓的觀望和呼聲,沒有旌旗鑼鼓,只有盤旋的烏鴉伴隨著華中特別大隊的一眾戰士踏上了征程。

這次出征不同往昔,光押運糧草和輜重的部隊就超過一個連的兵力。警衛排、憲兵排、工兵排和擲彈筒連基本上全都跟著唯一的幾輛卡車行動。迫擊炮排拆散了炮,抗著零件和炮彈在兩個參謀的帶領下跑步前進。醫護排分到了僅有的幾匹軍馬,馱載著各種醫療器械跟在隊伍最後面。任江特意劃出一輛卡車為報話小組服務。後勤科的女兵看管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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