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多年的女兒,才是真正看得懂他的人……
乾夕十七年五月
一出生就被送入雲乾寺智嚴大師帶去雲遊天下的乾國長公主蕭清歌回朝,認祖歸宗,舉國同慶。
次日,蕭雲瑞在朝堂上宣聖旨,封清歌公主為鎮國公主。代病中的蕭雲瑞行嶽華山祭天大典。舉國譁然!蕭雲瑞力排眾議,一道聖旨封住悠悠之口,清歌公主榮寵極盛。
蕭氏一族執掌王權已有三百多年,乾沐三十一年,乾源帝立皇長子蕭雲啟為皇太子,入主東宮,乾沐三十三年,乾源帝薨,蕭雲啟登基為帝,國號乾宗,奉蕭雲啟生母劉氏元妃為太后,卻不料乾宗二年,蕭雲啟因病早亡,次子蕭雲瑞登基為帝,國號乾夕。蕭雲瑞生母早亡,劉氏外戚專權之下,劉氏元妃依然貴為太后。
皇后穆氏菁蓉十六歲嫁於蕭雲瑞,乃平民之女,以正妻身份入主東宮,夫妻恩愛,卻被太后劉氏厭惡,執意命蕭雲瑞選秀,充實後宮,利用外戚之權,將自己侄女劉虞靜選入後宮,入主紫杉宮,封靜皇貴妃,極受太后寵愛。劉氏一族外戚坐大,權傾朝野,蕭雲瑞處處受到劉氏制肘。
宮裡的生活就是千篇一律的枯燥和紛雜繁亂的規矩,尤其對於一個十八年不在皇宮中的陌生公主來說,戲是輪番的上場,看戲的也是換了一播又一播,唯一的區別只是演員不同罷了。
所有的人,包括幽冥八子都不明白,阿九為何執意要進宮,對付那些人,何必這樣麻煩,可阿九卻說,有時不深入局中就不會知道這局裡的水到底有多深,不接近權利的中心,就不知那掌握生殺予奪的滋味到底有多誘人,只有站在那巔峰,才能俯看這人生百態,更何況,有些事情是不能單純用武力來解決的。
“這恐怕不是九少的本意吧?”冰冷卻有些輕柔的聲音從阿九身後傳來。
“沒錯,解決問題並不是只有一種辦法。”阿九獨自佇立在中庭,風吹起白衣,烏髮在她身後飛揚,“子欲孝而親不在!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與其在失去的時候痛悔,不如現在把握,她給了我生命,我陪伴她走過人生最後一段路,要她親眼看見那些傷害她的人跪在她面前懺悔,乞求她的寬恕。”
“可九少確定那是她想要的嗎?”聲音的主人越走越近,直到離阿九一丈左右時停駐下來,她不喜歡別人離她太近。
阿九微愣,莞爾一笑,“原來你也喜歡潑我冷水。”
“雲翳不敢!”聲音些微的惶恐。
阿九擺擺手,“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相反,我到覺得你說的一點不錯,那確實不是她想要的,可這世上的事有時它就是那樣無奈。寬容?哼,只有強者才配說寬恕二字,弱者的寬恕不過是個笑話。”她轉過頭來,又問道,“霧隱和杜軒格到荊國了嗎?”
雲翳微微頷首,“一切都按九少計劃行事,九少這樣安排難道不怕慕容風鐸著惱?莫非九少認為慕容風鐸有鳥盡弓藏之心?”
“不錯!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他是個皇帝,一個有野心的皇帝,更是個懂得權衡利弊的皇帝,也許他並不想現在就跟我翻臉,但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他總有一天會忌憚我,如果此時我尚不能未雨綢繆,到時就會進退兩難,這也是我進宮的另一個目的,江湖與朝廷鬥和國家與國家鬥,哪個勝算最大,不是顯而易見嗎?”阿九看著遠方的天空,這……天好象要起風了,不,不是起風了,而是在這宮牆之內……風從來就沒停過……
“九少為何……將霧隱遣離?”雲翳看向阿九的眼神有些複雜,又有些欲言又止。
阿九卻冷了臉,“雲翳,你逾矩了,我做事從來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雲翳凝視著阿九的雙眼,喃喃道,“如果我……我……九少也會將我調離嗎?”
阿九莫名其妙的看著語無倫次的雲翳,“你在說什麼啊?”
“我……我是說……”雲翳垂眸,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被一聲嘆息輕輕帶過。
阿九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正待說話,卻一揮手,雲翳迅速消失,門外跑進來一個頭環雙髻的小丫頭停在十步處行了一禮,“公主,靜妃娘娘邀您去紫杉宮小坐。”
阿九與那宮女擦身而過,冷冷的丟下兩個字,“不去!”說罷,也不理站在那裡一臉無奈的小宮女,轉身去了書房。
可憐的小宮女站在原地欲哭無淚,一旁的小太監走過來,扯扯她衣袖,小聲在她耳邊嘀咕,“行了,別看了,趕快回話去吧,這位主子沒啥毛病,也不見責難奴才,身邊也不要人伺候,可就這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