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要小心啊。”
“我會的,我走了,自己注意身體。”
阿九連夜離開荊國趕往北漠國都金源。
羌努國都涼城的月色是朦隆的,照著三重禁城裡的樓閣深宮。
明明空中沒有一絲暮雲霧氣、那一輪玉盤卻彷彿攏了一層薄紗般,朦朧綽約,似近實遠。就如一個絕色的女子、終於羞澀地從深閨中走出,卻非要隔了一層面紗對著人微笑——這樣的美麗、帶著遠在天邊的琢磨不透的神秘。
——就像此刻雲月公主的笑靨。
祈華宮的高臺上月華如洗,花氣輕紅,侍女和宦官小心翼翼地退開三丈、站在下首等待傳喚。婆娑的樹影下襬著一張酒席,金盃玉盞、九菜十八碟,極盡奢華,畢竟是國都,便是宮裡的一次隨興小酌、也有不可不遵的規矩。
月桂的影子投在白皙如玉的臉上,將那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都遮掩了。當今羌努國君華陽帝的妹妹、雲月公主執著銀壺坐在側首,將瓊漿斟滿了、奉給居中南面而坐的男子,嘴角含著笑:“今晚的月色真好啊,是不是?哥哥?”
居中的男子身形高大挺拔,穿著織了龍紋的金色繡袍,在樹蔭裡看不到面目,眼睛卻閃過怨毒的光芒。雲月遞過來的酒杯放入他手中,然而他的手掌似乎沒有絲毫力氣、玉盞啪的一聲跌在他衣襟上,滾落地上砸得粉碎。
酒水濺了他半身,可那人依舊是木然地坐在陰影中,一動不動。
“你看你,手也不能動、腳也不能動,連喝一杯酒都弄成這樣……”雲月公主嬌笑著,掏出一塊絲絹擦拭著濺上男子臉頰的酒水,輕輕磨娑,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