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精神抖擻,看起來只有50多歲,這與他樂觀積極的人生觀也有關。中午午睡醒來後,樂呵呵地打掃衛生,並且淘米擇菜,準備晚上把兒子一家叫來陪他這孤老頭子吃飯。但卻來了不速之客。
弗蘭茨走進這間五六十平方米的普通民居,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在拍賣行幹了二十多年退休的老經理的家。但他此行目的當然不是來視察老經理的生活環境,所以在自我介紹後就開門見山地說:“戚老先生,我想知道從你們拍賣行拍賣出去的九件16世紀前歐洲古董的委託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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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節:第十九章 來 意(4)
戚務林盯著弗蘭茨看了兩秒,然後不卑不亢地回答:“弗蘭茨先生,我想你既然能追查到我這裡,不會不知道拍賣行的規矩……”
弗蘭茨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我們不要繞圈子了。我的時間很寶貴,說吧,多少錢可以得到這些資訊。”
戚務林現在甚至都不拿正眼瞧弗蘭茨了,他冷冷地說:“我不知道你用多少錢從小秦(現任經理)那裡買到了訊息,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用錢買的。我有吃有喝,退休金足夠。要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再說了,我如果是貪財之輩,現在也不會是這樣的清淡生活。”
弗蘭茨嘆了口氣,誇張地仰頭說:“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總有些喜歡大義凜然的人愛充當烈士和犧牲者的角色?上帝啊,我真不明白。”他又轉向戚務林,陰森森地說:“每個人都有他值得的價碼,你以前沒有被打動過只說明那些出價太低。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能在你的面前放下幾百萬、幾千萬甚至上億美元,你不會不心動。但是很抱歉,我沒有那麼多錢可以破壞你的清高。所以我不得不採取另一個辦法了。真是遺憾,是你逼我這樣做的。我本以為大家都是文明人,用不著做到這一步。”他招了招手,一個下屬將一部手機遞了過來。
戚務林感覺到不妙,屋子裡除了弗蘭茨還有他的四個手下,如果打起來,年邁的戚務林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弗蘭茨卻很斯文,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將手機遞給戚務林,要他接聽。
戚務林疑惑地接過了手機放在耳邊,手機裡傳來一個稚嫩的童音:“爺爺,今天晚上吃什麼?我想吃炸蝦排……”
手機隨即被弗蘭茨搶了過去。戚務林大驚:“你們把良良怎麼樣了?”
弗蘭茨微笑,宛若惡魔:“沒怎麼樣。他們一家三口都好好地在某處做客。對於我是您老人家海外朋友這個解釋絲毫沒有懷疑。但我很有可能會由於心情不爽而按下這個開關。”他向戚務林展示他手中一個黑色的小塑膠盒,正中有個紅色的按鈕。“如果我按了下去,某個地方可能就要‘砰’一聲炸上了天,而警察們只會認為是煤氣爆炸。不過正在那裡做客的一家三口也就會因為他們的爸爸、爺爺不識時務而隨之殉葬了。”
戚務林憤怒地衝向弗蘭茨,但被他的下屬架開。“放了他們!”
“可以,”弗蘭茨回答得很乾脆,“只要你告訴我委託人是誰,他們馬上就能安全回來。你想想,即使告訴我委託人是誰,也僅僅是違揹你的職業道德,但並不能產生什麼破壞。而你非要保持沉默的話,你就再也見不到這個溫馨的小家庭了。換作是我,肯定會選擇前者了。戚老先生,相信你是聰明人。”
戚務林不知道這個弗蘭茨到底要幹什麼,但值得他如此興師動眾地詢問的訊息必非平常。但兒子、兒媳和孫子卻更重要。天平的兩端並不平等,一邊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一邊是一個訊息、一句話。在戚務林的心理鬥爭中,天平終於倒向了一方。
“頭幾件是一個叫薛政的非常年輕的男孩給我的,後來的幾件是一家叫弘譽的律師事務所送來的,但古董的年代和產地的相似性讓我相信這家律師事務所也是受薛政委託。畢竟先前的幾件古董拍賣所得的鉅款已經足夠讓薛政不必再自己拋頭露面做事了。”戚務林艱難地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薛政?”弗蘭茨對這個名字一無所知。
一個下屬附在弗蘭茨耳邊說道:“薛政是南沙市最大企業路維安集團的董事長。”
弗蘭茨笑了起來:“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難道他們不再避世了?”他轉身向外走去。
“我的孫子……”戚務林急得叫了起來。
弗蘭茨使了個眼色,兩個下屬猛地架住了戚務林,另一個人則掏出一塊白布捂住了戚務林的口鼻。幾秒後,戚務林暈了過去。他們將戚務林送進了廚房,開啟了煤氣管道,然後在大廳裡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