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絕睜眼的瞬間察覺到不對勁,這太陽……
轉頭看到床頭櫃上的鬧鐘,指標指向上午十一點,他更加奇怪了。
自己怎麼會睡那麼久?而且夢裡……好像夢到……想到這裡,他偏頭看去。
喻書文依舊握著他的手,迎著他的目光睜開了眼,但在看見他的第一時間,似乎嚇了一跳,然後猛地坐起來。
“小,小絕?”喻書文看了看謝一絕,滿腦子都在昨天的夢,他,怎麼會……
“你沒事吧?”
天知道,喻書文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開闢了一片戰場,鼓聲陣陣,每一下都敲在他心上。
“我……昨天,晚上……有沒有……”
喻書文擰巴著不知道怎麼問。
謝一絕則掀開被子,淡定下床,“衣服都沒脫,肯定什麼也沒發生。”
如果喻書文這時候智商線上的話,說不定能猜出謝一絕應該也經歷了一場夢,不然不會用推測的口吻否認,而是應該直接反駁。
但顯然,此刻的喻書文腦子宕機,整個人cpu都快燒麻了。
“沒,沒有就好…”他心虛地不敢看謝一絕,甚至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確認真的沒發生什麼。
但這會兒的謝一絕推開隱蔽的隔斷門,正看見著急地打電話的秦沫沫。
牆邊的櫃子突然被人推開,裡面走出個人來,秦沫沫嚇了一跳,剛擺出防範的姿勢,手機差點就撥到一鍵緊急聯絡的報警電話110上,結果定睛一看。
居然是謝一絕!
她眼睛瞪得像銅鈴,走到衣櫃跟前,看見裡面竟然藏了一扇門,然後一張床,床上還有一個踉踉蹌蹌正在穿鞋的喻書文。
“你們……出櫃了?”
天知道,秦沫沫此刻特想架一臺攝像機就地拍攝,逮著這倆案發當事人進行一次深入的採訪。
但謝一絕表情嚴肅,看向秦沫沫,“你剛剛看見謝一塵了?”
秦沫沫眼睛又一次睜大,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謝一絕就從她的表情中讀懂了,接著問道。
“他知道我死了的訊息,所以跟護士去太平間了?”
這一句話包含的資訊量差點沒給秦沫沫炸沒了,她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說啥。
而謝一絕依舊是算在所有人前面一步,他一旁的電腦,看向秦沫沫,“我記得你學過一點駭客技術對吧?幫個忙。”
秦沫沫於是被趕鴨子上架開始操作。
但她還是奇怪,“你怎麼知道謝一塵會開直播?萬一他沒開……”
話音剛落,就檢索到了訊號源。
秦沫沫恨不得打自己嘴兩下,早就知道謝一絕這堪比諸葛亮的能力,她就多餘問一句。
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秦沫沫利索地操作著,“我給他訊號遮蔽了,不用謝哈。”
謝一絕在旁邊踱步兩下,“不用遮蔽,讓他發。”
“發什麼?你還在太平間裡佈局了?”秦沫沫有些跟不上腦回路,“就算是最先進的生物仿生技術,近距離看也是會露餡的,這發出去對你對他都沒好處。”
謝一絕卻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發可以,但是發在哪裡,得由我來決定。”
“什麼意思?”秦沫沫懵了。
此時,另一間房裡艱難做完心理建設,整理完儀容儀表的喻書文終於跨出了櫃門,看見秦沫沫,難免想起上次沒聊完的話題,在聯想到昨晚的夢,耳根子一紅。
但謝一絕一招手,喻書文就明白過來。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新海媒體,讓他們處理。”
“新海媒體?”秦沫沫越來越聽不懂了,“你是說全網最大的社交平臺?”
謝一絕點點頭,輕描淡寫道,“之前忘了告訴你,新海媒體也是我旗下的公司,你不會也跟謝家那些愚蠢的東西一樣,以為我只有文絕教育一張底牌吧?”
無意裝b,最為致命。
秦沫沫當即扯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但內心狠狠地譴責:這還是人嗎!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啊!當年她還在學校門口扣他分呢,現在怎麼就和資本家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與此同時,電梯門開啟,一股刺骨的冷意爬上後脊背,謝一塵倒還好,跟在他後面偷摸“非正常拍攝”的下屬心裡打著顫。
這平時幫忙處理一點髒事還好說,可是真到了太平間,做過虧心事的人哪個不怕鬼敲門,他連腳步都有些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