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已至二月下旬,但由於山裡的光照不足,氣溫依舊有些偏低,因而積雪還沒有化完。
眾人找了一處積雪不多的平地,稍稍打掃了一下。將隨身攜帶的草墊鋪上,再拿出被褥棉衣什麼的,百姓們圍成好幾十個圈,將火堆燃起。等吃過了晚飯之後,就準備這樣過夜了。
卻說,西遷的隊伍里人數眾多,魚龍混雜,此刻卻發生了讓人意外的一幕。由於之前城中的許多貴族富豪,常常都會欺壓城外的貧苦百姓,例如什麼剋扣工錢啦、強買強賣啦、強搶民女啦、強佔土地啦此類的一些事情發生。而此刻,那些平日裡受到欺壓的窮人們,卻合夥商議著幹起了強搶那些貴族富豪的事情。
有了第一起事件的發生後,第二起、第三起事件便也跟著發生了,繼而事情愈演愈烈,致使一發而不可收拾。除去搶錢搶糧的以外,還有搶女人的。倒也是。大晚上的光搶錢搶糧多不過癮,自然還要搶一把女人,才能滿足一下那些人陡然迸發的土匪本性。
其實,這種事情也已經在我的預料之中了,所以說我也是故意贊成遷都的。因為我需要這種數百萬人同時大亂的情況發生,讓那些以往意氣風發的貴族們好好醒悟一下,他們的尊貴是不會一直保持下去的。終有一日,他們或者他們的後人,也會嚐到這種被人欺凌的感覺。
營寨紮好之後,百姓們也已將晚飯做好。吃過了飯後。我讓秦誼和張驍各帶一千弟兄在四周警戒,兩人夜裡輪換著休息。
這時,一個看似弱不禁風、文人模樣的男子,忽然朝我的營帳走了過來。門口守衛的弟兄見了,不禁呵斥道:“喂,幹什麼的你!”
那人不禁作了個揖,笑說:“在下有話想與你家將軍說,不知可否通報一聲?”
那弟兄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旋即說:“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稟報衛將軍。”
那人笑道:“有勞有勞。”
於是,那位弟兄便過來稟報我說:“啟稟衛將軍,帳外有一男子求見,說是有話想對您說。”
我點頭說:“嗯。我已經知道了,帶他進來吧。”
“諾。”那弟兄應命而去。不一會,便將那個男子帶了過來。
我問:“就是你要見我?”
他笑著回道:“正是;在下姓薛名聰,字鋒毅。見過衛將軍。”
我說:“好了,客套話少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笑笑說:“衛將軍真是快人快語;敢問衛將軍,豫州刺史孔伷既已投降。將軍何不就此率眾進駐陽翟城呢?憑將軍之文韜武略,要掃滅袁術,想來應是輕而易舉的吧。”
我看了看他,旋即問:“掃滅袁術之後呢?”
他回道:“招兵買馬,攻城略地,建立一番霸業!”
“呵呵。”我聽他這樣說,禁不住笑了起來。他見我笑了,便也跟著笑了。
旋即,我臉色一轉,卻說:“你知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
他聞言禁不住皺了下眉頭,而後有些尷尬地笑笑說:“敢問衛將軍,此言何意?”
我說:“你知道嗎,憑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我就可以下令把你處斬了。”
他頓時變了變臉色,趕忙說:“請衛將軍恕罪,在下方才一時失言,並非是有意的。”
我說:“我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只要是提議那種分裂國家領土主權的勾當,在我這裡便等於是犯了死罪;倘若你要是我所討厭的人,只怕這會兒已經身首異處了。”
他忙又說:“是是,在下以後不敢了。”
我又說:“年輕人,雖然我比你大不了幾歲,但是我比你懂得做人的道理;人活著的價值,不一定在於建立什麼霸業;如你剛才的想法,不過只是好亂份子的作為而已。”
他又拱手說:“是是,承蒙衛將軍教誨,在下知錯了。”
我又問:“你除了給人謀劃以外,還有其它的技能嗎?”
他道:“回稟衛將軍,在下粗通文墨,曾學過一些醫術,對於天文、地理也略知一二。”
我點了點頭說:“嗯,這樣說來,你還是有一些技能的;如果你想在我手底下謀生的話,我倒可以讓你在我軍中做個隨行軍醫。”
他笑笑說:“承蒙衛將軍看得起,在下醫術不精,只怕會耽誤了將軍的大事,還是請將軍另聘高明吧。”
我輕笑了下說:“行啊,我不勉強你;不過,我得再告誡你一番,不要仗著自己有幾分才智,就去慫恿別人做什麼建立霸業的事情;那樣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