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今日卻要他這個只管打仗的上將軍來辦?本想勸諫一番,但一看齊湣王的氣色,田軫便只一拱手:“是!臣這便去知會丞相府。”齊湣王冷冷道:“不用了,丞相已經被本王罷黜。”田軫頓時愕然,竟釘在當場不知所措了。齊湣王便突然盯住了田軫,陰聲冷笑道:“如何?莫非上將軍心有旁騖?”田軫素來畏懼這個無常君主,一聽他那噝噝喘息,便大覺驚悚,連忙深深一躬:“田軫不敢。”齊湣王嘴角抽搐,突兀便是聲色俱厲:“誤我一統霸業,九族無赦!”
“謹遵王命!”田軫竟是突然振作,一聲答應,便赳赳去了。
回到上將軍府,田軫便讓一班司馬與文吏立即出令:臨淄大市自明日起增稅五成!又派出一隊快馬斥候改做王命特使,飛赴三十餘縣、七十餘城宣佈王命:著即按照數目徵發丁壯、增收田稅!上將軍府頓時便緊張忙碌起來,車馬吏員川流不息,竟是門庭若市。田軫卻將自己關在書房,任誰也不見。暮色時分,一輛四面垂簾的緇車出了上將軍府的後門,一路只走僻靜無人的小街,曲曲折折便向丞相府飛馳而來。
卻說孟嘗君踽踽回到府中,便立即吩咐掌書歸總典籍交割政務,自己卻駕著一葉小舟在後園湖中飄蕩。及至夕陽西下,孟嘗君才猛然想起一件大事,連忙棄舟上岸,恰遇馮驩對面匆匆走來,便是一聲急迫吩咐:“立即到門客院,我有大事要說!”
“主君不用去了。”馮驩低聲道:“門客們十有八九都走了。”
“如何如何?”孟嘗君大是驚愕,“三千門客,十有八九都走了?”
“還留下二十多個,都是被仇家追殺的大盜,無處可去。”
孟嘗君一時愣怔,突然哈哈大笑不止!那笑聲,卻是比哭聲還悲涼。馮驩低聲道:“主君須善自珍重,毋得悲傷。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