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仲連此話當真,從此不再布衣縱橫了?”
“不信老兄弟?”魯仲連哈哈大笑,“仲連布衣,只沒個辭官處便了。”
“範兄,仲連可是真要歸山了。”小越女笑道,“他與我說好的,南下陳縣拜會一位好友,便隨我到會稽山隱居治學。”
“雄奇入世,節義歸槽,壯哉千里駒也!”范雎衷心讚歎一句便舉起了大碗,“來,浮一大白!”兩人一氣飲幹,范雎慨然便道:“今日既知仲連歸山,我便當千里送君,直下會稽!”魯仲連哈哈大笑:“好!左右你也是雲遊四海了,便先跟我到陳縣會會這位風塵大士。”
“大士?”范雎驚訝了,“何人當得大士名號?”
“此人當今奇才,若假以時日,必成當今陶朱公也!”
“噢,原是一個商人。”范雎微微一笑,“縱然富絕古今,又能如何?”
“範兄差矣!”魯仲連一臉正色,“春秋以來四百餘年,商旅蓬勃興起,非但周流天下財貨而利國利民,且多守節義大道,每每在邦國危難之時挺身而出,義報訊息、捐獻財貨、捨生從戎。更有一點,但凡商人,身行天下而紮根本土,極少遷出弱小祖國,是故方有當今天下弱國多富商之異象也。凡此等等,雖我等士人,亦未必人人能及,範兄何獨以商道牟利而輕之乎?”
“糊塗也!”范雎不禁哈哈大笑,“倒是忘了,仲連生平唯受一人錢財,這便是號稱商旅孫吳的田單。對麼?”
“不然,後來還有這個商旅大士。否則,我喝著西北風周旋列國麼?”
“慚愧慚愧!”范雎呵呵笑著抱拳一拱,又是輕輕一嘆,“老哥哥書吏根底,委實是不解商旅,心下實遠之。說說,你老兄弟生平至交,如何偏偏是兩個商人?”
“天意也!雖我何能知之?”魯仲連詭秘地笑笑,“也許,見了此人你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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