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長在署等候,太子請,老朽去了。”一句交代,老給事中便匆匆走了。
嬴柱黑著臉走進官署,偌大廳中竟然沒有一個人影。憋悶沮喪的嬴柱絕不想在此等地方主動開口問事,正要徑自坐進一張大案等候,便聞大木屏後腳步聲響,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扶著一支竹杖便搖了出來,“老夫將閒人都支開了,你是太子嬴柱?還記得老夫麼?”嬴柱一拱手道:“王叔別來無恙。”老人篤篤點著手杖目光驟然一亮,“噢,果真記得?老夫卻是何系何支呵?”全然一副考校王族宗譜的神色。嬴柱心下又氣又笑,臉卻板得硬邦邦道:“王叔姓嬴名賁,乃父王同父異母弟,排行十三,嫡系庶支。”老人頓時沉下臉氣哼哼道:“跟我執氣算甚本事!王族嫡系出事了,不該問你麼?”說著便顫巍巍走到中央大案後的特設坐榻上落座,竹杖一點大案,“過來,看看這宗物事。”
一聽王族嫡系出事,嬴柱便是一陣心跳,再不敢怠慢,走過去一打量,案上卻是一隻錦繡包裹的方匣——蜀錦!嬴柱顧不得細想,伸手一摁匣前凸起銅鉚,便聽叮的一聲振音,方匣彈開,一大塊四四方方的棕紅色乾肉赫然現在眼前!
“王叔何意?敢請明示。”驟然之間,嬴柱便是一頭冷汗。
“這是蜀侯貢品,胙肉 。當真不識?”
“既有胙肉貢品,便是煇弟孝敬父王了。”
“孝敬?你敢咥麼?”
“若得父王賞賜,自是嬴柱之福,安有不咥之理?”
“膽色倒是正。你來聞聞。”
嬴柱上前一步捧起錦匣,便聞一股濃烈的煙薰鹽醃味兒夾雜著一絲隱隱的腥臭撲鼻而來,眉頭一皺便道:“巴蜀地原有薰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