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明察,這是兒臣當年與幾位大臣邊將的來回書簡,兒臣須臾不敢離身。”趙章從身邊提起一個木匣,恭敬地捧到了帳廳中央的大案上,又恭敬地開啟了匣蓋。
趙雍目光一閃,大步走到案前,呼啦倒出匣中竹簡,拿起一卷便一掃而過,片刻之間,便瀏覽完了十多卷竹簡,一時竟愣怔得沒有話說了。這些竹簡全是來回書信,與周袑幾名文臣者,去書都是求教《尚書》之精意,回書都是簡言做答;與牛贊幾名邊將者,去書都是求教練兵之法以正《吳子兵法》,回書都是如實照答,全無絲毫涉及國事朝政之語!
“如何可證不是你後來偽造?”趙雍語氣冰冷淡漠。
“太子府有史官屬員日日當值。周袑老師一絲不苟,執意依照法度將儲君全部書簡刻本交於史官,存於國府典籍庫。主父但查便知,兒臣何能偽造?”
“既然如此,當初為何不做申辯?”
“父王正在盛怒之時,兒臣若強行辯解,大臣邊將便會立分兩邊,父王則必得立下決斷,嚴厲處置一班大臣邊將。人頭落地,大錯便難以挽回。兒臣惟恐有亂國之危,便不敢以清白全身之私念攪亂朝局,無得有他。”
“今日再說,不覺太遲麼?”
“與兒臣雖遲,與邦國卻利。”
趙雍目光炯炯地盯住兒子:“然則,你卻終究不能復位了,服氣麼?”
“但使主父對大臣邊將釋疑,上下同心擴邊,兒臣足矣,夫復何求?”
“天意也!夫復何言?”趙雍怦然心動,便是一聲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