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書大體也用不上的。可是?”
白起頓時恍然,想起當日出山時老師囑咐:“定要從卒長一級級做起,毋得貪功貪爵!”深意原是在此,不禁便高聲讚歎一句,“老師大是!”
“白起啊,兵學淵深如海,實戰更是瞬息萬變哪!”老師喟然一嘆,“你有兵家稟賦,然則,天賦之才須得以學問養之,可成大家。學不足以養才,你也就就此止步了。”
白起性本厚重,聽老師說得肅然,不禁便咚地叩頭,“白起記下了。”
旁邊荊梅卻是笑了:“老爹直是今日才想起教弟子了。我倒是聽人說,白起打仗又狠又刁,不殺光對方不罷手呢。”
白起卻昂昂一聲:“浴血打仗,誰個不狠了?都學宋襄公,打個甚仗?”
“為將者,有道也。”老人悠然一嘆,“道之所至,卻是天意了。白起也沒錯,都學宋襄公,何如不打仗?白起啊,你只記住:戰不殺降,便不失將道之本了。”
“是!”白起慨然應聲:“白起謹記:戰不殺降!”
明月西沉,霜霧便從渭水斜水的河谷裡漸漸地瀰漫了山塬,山風中的寒涼之氣也漸漸地重了。白起揹起老師,荊梅收拾了鐵箱草蓆與茶水,三人轉挪到屋中,又開始了綿綿的家常話,眼看著霜重霧濃,眼看著紅日高升,老人竟是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爹——!”荊梅嘶啞的喊聲劃破了五丈塬的清晨霜霧。
白起默默地站了起來,對老師深深一躬,良久抽搐,竟是驟然放聲痛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