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趙雍對蘇秦的試探說了,權臣們正在各自思忖,間或小聲議論一陣。
“燕國特使武信君到——!”
隨著內侍在臺口的高聲報號,蘇秦在趙雍、趙勝陪伴下踏進了落雁臺大廳。“燕使蘇秦,參見趙侯。”蘇秦深深一躬。
趙肅侯在座中大袖一伸遙遙虛扶:“先生辛苦,請入座便了。”
一名紅衣老內侍立即輕步上前,將蘇秦引入趙肅侯左手靠下的長案前就座。蘇秦一瞄,趙雍已經坐在了他對面案前,少年公子趙勝竟然就坐在趙雍之下,心中不禁暗暗驚訝,看來這個少年公子在趙國果然是個人物!“先生使趙,何以教我?”趙肅侯淡淡開口。
“蘇秦使趙,事為兩端:一則為燕趙修好,二則為趙國存亡。”蘇秦肅然回答。話音落點,座中一人高聲道:“肥義不明,敢問特使:前者尚在特使本分,後者卻分明危言聳聽!趙國有何存亡之危?尚請見教。”“將軍看來,趙國固若金湯。蘇秦看來,趙國卻危如累卵。”
“轟嗡——”一言落點,舉座騷動!一個白髮老臣顫巍巍道:“蘇秦大膽!百餘年來,趙國拓地千里,北擊匈胡,南抗中原,巍巍乎如泰山屹立,如何便有累卵之危?”
蘇秦悠然笑道:“國之安危,在於所處大勢。大勢危,雖有破軍殺將之功,終將覆沒,此春秋晉國所以亡也。大勢安,雖有數敗而無傷根本,此弱燕所以存也。趙國地廣二千里,步騎甲士三十萬,糧粟有數年之存,隱隱然與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