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是轟雷般一陣轟鳴。
“將權奸佞臣俠趁、公厘子、段修押起來!”
“嘿!”甲士們一聲回應,進殿將三名權臣捆綁起來,清冷的刀鋒就搭在他們又肥又白的脖頸上。段修竟嚇得噗嚕嚕尿了一地。
“申不害,俠氏親軍會將你碎屍萬段!”俠趁嘶聲大叫。
“國侯,你任用酷吏,國人不會饒恕你的!”公厘子也顫聲高喊。
申不害冷笑道:“韓國衰弱,根源何在?就在爾等舊族權臣挾封地自重,私立親軍,豢養門客,聚斂財富,堵塞賢路,使民窮國弱,廟堂汙濁。爾等非但不思悔改,反倒窮兇極惡,威脅國侯,圖謀弒君。不除爾等奸佞權臣,豈有韓國變法圖強之時?押出立斬!”
甲士轟然一聲,將三名不可一世的權臣架出殿外。隨著三聲長長的慘叫,三名甲士用大木盤又託進了三顆人頭!
這一下當真是驚雷閃電威不可當。政事殿大臣們冷汗直流,不知幾人軟倒在地尿了出來。人頭尚未傳驗,大臣們便一齊撲倒在地,涕淚交流的高喊:“臣等謹遵變法國策,效忠國侯,聽命丞相,絕不敢有絲毫異心也!”
申不害冷漠的展開一卷竹簡,高聲道:“列位既然服從國家法令,三日之內,須交出全部封地、親軍及數十年所欠國府賦稅。日後有超越國府官俸而私收國人賦稅者,殺無赦!”
“謹遵丞相令!”大臣們伏地齊應。
“這是列位的封地、親軍、應繳財貨賦稅的清單,傳閱後立即寫出手令,由國府派員接收。全部接收完畢後,爾等方可回家。抗命不繳者,殺無赦!”
“謹遵丞相令。”大臣們又是一片呼應。
申不害一擺手,一名中年內侍畢恭畢敬的低頭雙手接過竹簡,捧給大臣們傳閱。立刻便有人接過身後內侍手裡的雁翎筆和羊皮紙寫了起來。一時間,政事殿肅然無聲,惟聞悉悉唆唆的寫字聲與摺疊羊皮紙的聲音。
申不害向韓昭侯拱手道:“請君上回宮安歇,這裡有五百甲士看守。臣當自領五千軍馬,接收俠氏、公厘、段氏三族封地。三日後與君上會合政事殿。”
韓昭侯一直提心吊膽的看著局面變化,此刻早已經大感快慰,向申不害深深一躬,“先生真乃不世奇才也。謹遵先生教誨。”
三日後,申不害凱旋而歸,不但將三族封地的城堡摧毀、府庫清理收回,而且將三族的兩萬多家族私兵收編為國家軍隊。此間,被扣押在新鄭的其他貴族也紛紛交出領地、所欠賦稅以及家族私兵。一個月內,韓國的府庫就充盈起來,三萬多私兵也大大增強了韓國兵力。申不害認為,整肅吏治後必須立即著手整肅軍兵。他向韓昭侯主動請命,自任韓國上將軍,將貴族私兵和原有國兵混遍,開始了極其嚴酷的訓練。
韓國開始動盪起來,喚起了生機勃勃的活力,也引起了六大戰國和各種隱秘力量的警覺與密切關注。
第五章 衛鞅入秦
一、神秘客棧的布衣少年
離開韓國時,玄奇在洧水岸邊的太室山峽谷中放出了一隻信鴿。黑色的鴿子長鳴一聲,振翼疾飛,箭一般衝上一線藍天,向南飛去。
百里老人笑問:“你們總院又盯上申不害了,對麼?”
玄奇肅然道:“凡以殺戮為政者,在外弟子都要即刻急報,以便查實遏制。”
“老頭子呵,那裡有事就到那裡,也管得忒寬了些。”百里老人嘆息一聲。
“大父啊,你給孫兒找了個好老師,如何又不贊同老師的信念?”
百里老人悠然道:“你師大義高風,然以暴易暴,終非良策啊。”
“對付暴政,除了誅殺,難道大父還有更高明的辦法?”玄奇認真問。
老人搖搖頭:“沒有。天下事原本也難啊。”
玄奇笑道:“那就別想了。大父,我們該分道了。”
百里老人恍然笑道:“呵,已經到歧路口了。好,孫兒去魏國,爺爺去齊國。”
玄奇揚著馬鞭笑道:“辦完事,我就來找大父,也見見那個孫臏。”
“好,爺爺在臨淄等你。”說完,揚鞭縱馬而去。
玄奇望著爺爺的背影消失,才打馬一鞭,直向東北方的茅津渡而來。匆匆過河,便飛馬直奔安邑。她到安邑城的目的,是暗中探聽魏國近期有無侵吞別國的謀劃,然後最快的報告總院,以便幫助弱國制訂周密的防禦方略。這是她的公事。還有一件私事,就是大父委託她暗中瞭解衛鞅入秦有無困難阻力,如果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