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可馨走來:
“君侯,七小姐……”閃月道,“真對不起,出門時忘了帶雨具。”
風吟瀟道:“沒關係,好在雨並不大,七小姐只是頭髮和衣服稍有些溼,待會兒燃篝火烘乾便可。”
仨丫鬟點頭,跟著二位主子去了二老爺生前住、如今成為七小姐小憩之地的田莊。由於最近雲可馨經常往來此地,閃靈等人總是適時得備好生活用具,挑好水,新增柴禾等,因此很快在院子裡的一塊空地上燃起了篝火——
“小姐,你先隨我們進臥房把溼的衣服換下,我們拿去烘乾。”
雲可馨照做,再出來時,她已經渾身上下清清爽爽的了。風吟瀟招呼讓她在他身畔坐下——趁她進屋換衣服的間隙,他也把外套烘乾了。
“可馨,方才冷不冷?”風吟瀟給火裡添著柴禾,轉頭對雲可馨自責道,“怪我因母親過世,什麼心情也無,以至忽略了你還被雨淋著。”
“雨小,不礙事,”雲可馨道,“在篝火前應該會暖和點了。”
接著,風吟瀟又堅持把自己的披風給雲可馨當坎肩披上,她只覺得一股暖意盈滿心間。
二人並排坐在篝火前,伸手取暖,望著熊熊烈焰沉默著,少頃,雲可馨想了想又道:“國公夫人何時過世的?”
“乘船遊玩回府的第二天,母親病情急轉直下,”篝火在風吟瀟一雙墨眸中輕快的跳躍和搖曳,他聲音放得很低,“第三天晨起下床時,突然暈厥倒下,被太醫用針灸勉強喚醒須臾,還是走了……”
“太醫有沒有說國公夫人是何病症?”雲可馨蹙著黛眉,深思熟慮道,“因何年紀輕輕就身染重疾仙去?”
“太醫暫時瞧不出什麼來,”風吟瀟一頓,眉宇間多些許不耐和冷諷,“總說是‘惡疾’,但無法說明。”
雲可馨本來只是認真的聽著,卻突然一回味風吟瀟說國公夫人晨起時突然暈厥在床,當即心下“咯噔”一聲:這與上一世太子突然暈厥在床、不省人事會是同一病因麼?雲天賜也因此獲罪,要是能拿出病因或源頭或許能挽回或改變一些事情。
風吟瀟見雲可馨對著篝火發呆,好似在思考什麼,神情堅定,眸光時而黯淡時而發亮,於悲喜之中相互交替。
“可馨,你在想什麼?”風吟瀟脈脈凝望,溫柔的問。
“在想君侯方才告訴我的這些,”雲可馨恬靜的回答,“風國公好嗎?”
“父親完全垮了,”風吟瀟喃喃的說著,“把自己關在房子裡,整天對著母親的畫像,深居簡出。”
雲可馨心想:在父親過世的最初,母親是不是也這樣?
“照顧好風國公,”雲可馨把小手搭上風吟瀟的胳膊,看了他一眼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風吟瀟唇型微微一勾,忽而視線迷糊道:“可馨,有你在我身邊。真好。”雲可馨苦笑:假如你知道我的“來路”和“目的”,也許會希望我離的遠一些。
“君侯。我會一直陪著你。”雲可馨第一次很專注很鄭重且毫不避諱和矜持的望著風吟瀟說。
風吟瀟一怔,呆了片刻。輕柔著他掌中的一雙柔荑,悽苦無依的心頃刻間彷彿遇到了港灣般沉靜而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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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到了舊曆年春節前十天,韓王與晉王一家同時遷往京城,韓王傅越澤與王妃王伶及世子傅一航到鄂國公府上做客前,雲可馨已經從雲天揚和傅憐音口中得知這一訊息,因而心上早有準備。
馮嬤嬤和阮媽陸續上了茶水和點心。
“可馨拜見舅父,舅母,還有世子。”西苑正廳。雲可馨在韓王一家人面前,頷首行禮的招呼,“好久不見,你們可好?”
“表妹,免禮,”傅一航早忍不住了,跳下椅子走到雲可馨面前扶住,“都是一家人,不必這樣。”
雲可馨抬頭。望著近在咫尺的傅一航——個子長了不少,長得像王伶,氣質也如同他母親一樣盛氣凌人。
王伶睨一眼兩人,心中不太爽:分開幾個月。兒子竟還如此眷戀七小姐雲可馨,甚至這次舉家遷往京城也是經不住寶貝兒子的央求,傅越澤才向皇帝請命。終獲批准。
雲可馨在傅一航要拉她手的一瞬,不著痕跡的後退兩步——
“謝世子。”
雲冉不甘示弱的近前。這回學乖了,從走路到行禮。滴水不漏的“正確”,卻並沒引起韓王一家的注意,她不不洩氣的笑道:
“舅父,舅母,世子哥哥,你們這次來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