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微頓。繼而打探道,“不過我是問她有沒有看上什麼人。或有心儀之人嗎?”
“沒聽七姑娘提過,”月氏隱約有些明白陳氏的來意了。“怎麼了?”
陳美月心下鬆了口氣,微皺的眉頭也得以舒散,她駐足,側過身子笑道:
“那我就替我那寶貝兒子來府上提親,紫芸你看這樁婚事如何?”
月氏為難起來,畢竟是自己從小到大的閨中好友,處理不好,產生誤解還是小事,主要還怕影響了二人的關係。並且,要如何婉拒呢?
“美月,我們多年的好友,如若能親上加親,世代交好定能傳為美談,”月紫芸說的很慢,斟詞酌句,“但你不知道七姑娘的性子,似乎對成家之事很懵懂。也許是年齡小的緣故,之前三老爺和三夫人就試圖讓韓王府世子娶七小姐,料不到可馨根本不願,所以——”
此前。月紫芸在說到三房有意與韓王府聯姻之時,陳氏心提到了嗓子眼,後又一聽雲可馨沒答應才放下心來。只是依舊面有難色。
“既然這樣,算了。”陳氏目光黯淡,笑得勉強。“我回去對智宸說說。”她邊說邊露出準備告辭的樣子,月氏忙婉轉道:
“美月,我雖然這麼說,但不代表反對,你可以時常讓童少爺到府上來做客,孩子們有玩伴不說,還能相互瞭解,增進感情。”
陳美月眼睛一亮,好似黑暗中看到一線光:“若氏能這樣也好,讓他和七小姐處處……對了,府裡幾個孩子呢?”
“出門玩兒去了,”月氏笑道,“下次讓他們也叫上童少爺。”
陳美月眉開眼笑道:“紫芸,真不枉我們多年的至交,你能這麼做,真可謂幫了我大忙,你不曉得宸兒最近總把自己悶在房裡,可把我急的。”
“其實也談不上幫什麼忙,”月紫芸道,“只是倆孩子年紀還小,加之——”月氏微頓,深吸一口氣道,“美月,我確有為難之處,許多話真的沒法說,我只能告訴你,一切看七姑娘自己的意思。”
“沒事,能這樣,我已經很高興了,”陳氏隨和的笑道,“我待會兒回去就對宸兒說說。”
陳氏到二房說親一事傳到三房傅憐音的耳朵裡,換來她的一聲冷哼:
“這陳氏瞎了還是怎麼的,”傅憐音坐在草坪的搖椅上,翹著二郎腿,邊嗑瓜子便道,“七小姐可是我三房的人,就是提親也該到三房來吧。”
“老奴聽說陳氏二夫人兒時的閨中好友,”馮嬤嬤淡淡的接下話頭道,“也許因為這樣,她才先找了二房。”
“原來是二嫂的閨蜜!”傅憐音隨口吐出瓜子殼,扯唇慍怒,以只有她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道,“怪不得沒把我放在眼裡。”
她還沒忘記多年前隨雲天揚領著雲可馨到童府拜師被陳氏怠慢的情景。
“三夫人,你也別想太多了,”小柳笑道,“那陳氏不知道七小姐是三房的人,二夫人還能不清楚?奴婢覺得二夫人會對陳氏說明情況,指不定明兒就來三房——”
“提親”二字尚未出口,傅憐音拉下臉來,鳳眸一剜,冷哼:“你知道個屁!誰知道陳氏是真不知還是假裝不知,還是根本別有用心。”
小柳臉色一滯,明瞭自己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連忙低下頭去,小聲道:
“奴婢知錯,不該多嘴,還請三夫人恕罪。”
“不礙的,”傅憐音冷若冰霜的回了一句,磕著瓜子道,“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小柳戰戰兢兢的退下。
小柳是繼小玉被傅憐音“發配”到北苑照顧雲瑾修之後又買的一個丫鬟,善察言觀色,但對三夫人的喜怒無常也是有苦說不出。
“馮嬤嬤,”傅憐音抬起眼睛看去,滿不在乎道,“這些日子八小姐還吵著要去找七小姐嗎?”
馮嬤嬤搓了搓手,嘴唇動了動,沒敢說,傅憐音一看這表情就猜了個**不離十,怒道:“說!”
“是的,三夫人,”馮嬤嬤看了傅憐音一眼,道,“幾乎每天都鬧。”
傅憐音當即氣得鼻孔冒煙:自從雲可馨“早出晚歸”的天天往田莊跑後,雲筱就每天哭鬧著要去找“七姐姐”,令她倍感惱火,本以為遠距離能淡化雲筱對雲可馨的依賴,不曾想未減半分,還一個勁的吵鬧,之前都不願搭理,或是有意不如雲筱所願,久了也許就淡了,可是熟料事情朝她所期望的相差太遠,現在連“吃喝玩樂”都哄不住。
“讓她哭個夠!”傅憐音狠狠的踢了一下腳周邊的瓜殼,扯著嗓門道,“我看她還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