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可馨敏銳的發現風吟斐平淡的面龐猝然緊繃近乎扭曲,卻又轉瞬即逝的泰然處之,這個人的城府可見一斑。只見風吟斐不緊不慢的起身行至風弘文和卓敏跟前,冷冷一笑:“孃親,我最後叫你一聲孃親,多偉大!為了兒子。不惜不守婦道的與小叔子通姦,生下孽種,令我顏面掃地。在國公府抬不起頭來,這也是為了我?!”他越說越惱恨,“如若真是我為了也不稀罕,您是我這輩子的恥辱,我沒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孃親!”
“你!你!”卓敏被噎得臉紅脖子粗,就是生生說不出一個字,待她想到要說什麼的時候。風吟斐已經冷漠的轉過身去,重新要求父親責罰。
“來人!”風弘睿眉峰一擰,一聲令喝。“家法伺候!”
進來幾個侍衛,其中四個一前一後抬著長條凳,他們先分別將風弘文和卓敏從椅子裡解綁拖至旁邊,然後長條凳擺放到中央。最後七手八腳的把二人抬著上了長條凳。
“國公。國公,”卓敏側過腦袋分別看了左右兩邊手持厚木杖和長鞭的侍衛,當即嚇的臉都白了,哭繞道,“妾身錯了,再也不敢了,您就給妾身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吧,好歹了伺候了您十幾年。”
風弘睿置若罔聞。一聲令下:“動手!”
話畢,厚重的木杖和皮鞭雨點般的落在江陰侯和卓敏身上。一時間,祠堂被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所充斥。
風弘文趴在長條凳上,雙手緊緊抓著腿凳,臉憋成了醬紫,咬牙切齒道:
“有種你們一刀要了本侯的命,若是打不死我,便要你們一個個償命,”其實是難以忍受這樣慢慢的死法,那一杖打下來,再用浸過鹽水的鞭子抽在傷處,真是比死還要痛苦百倍,“來啊,一刀捅下來吧。”
風吟瀟冷冷一笑:“敢情你以為自己還能活著走出這祠堂麼?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用家法來‘教訓’我的,今天,不過是讓你嚐嚐滋味,怎麼,這就受不了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到何時!”
說著,向持杖執鞭的幾個侍衛使了個眼色。
風弘文剛想罵,卻因背上猛得一杖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當即只顧鬼哭狼嚎,再不顧不得其他。
“國公,國公,求您高抬貴手,”卓敏鬢髮散亂,哭繞一聲比一聲尖利,“妾身什麼都說,什麼都說,”眼見執行家法的侍衛得到風弘睿的指令,停了停,卓敏嚥了一下口水,迫不及待道,“不錯,凌夫人是我毒死的,但這一切都是風弘文讓我乾的,他說,如果,如果不把凌夫人給弄死,我就永遠只能當小妾,將來被她踩死也是命,一對庶子女更是受盡欺凌,永遠別想有翻身之日,就更別提死後入祖墳了……”她說的急切,焦灼,語無倫次,還緊張的仰起頭,等待著風弘睿的反應。
“我爹呢?”雲恪聲音很輕,卻給人壓力很大,“他與你們無冤無仇,殺了他於你們有何好處?”
“還不是這個天殺的,”卓敏忍痛騰出一隻手來,直指風弘文,“他說只要幫三夫人做成了這件事,將來若是事成,日後便多個盟友,若事發,就當是個替罪羊,到時把什麼都往三夫人身上推就是了,”卓敏回過頭,卻不敢再看雲恪,聲音亦是愈說愈低,“因為江陰侯太知道傅氏與二房積怨甚深,無時不刻都在想利用他們,還企圖利用風國公對二房的情義製造事端,達到他的目的,”她打住,看向風弘睿,“國公,妾身所言句句屬實,斐兒說的不錯,我是愚蠢,蠢到為他人做嫁衣,事到臨頭還被反咬一口,竟會說我勾引他(指風弘文),真是活該被雷劈的貨色!”
本以為這話會換來風弘文愈發激烈的對罵,料不到他發瘋般又笑又諷:
“哈哈哈,卓氏,你這個賤人,還有多少內幕,你全都抖出來,反正今天我橫豎是死,什麼也不在乎了,倒是你,貪生怕死的自爆家醜,你以為風弘睿會放過你嗎?真是婦人之見!若是我,一定把你浸豬籠,”微頓,刻薄道,“還不如做鬼也一對,到陰曹地府氣死風家列祖列宗。”
“子岑,上次這個孽障是怎麼對付你的,”上方傳來風弘睿沉著冷靜的聲音,“今天就怎麼對付他,為父今天便為你出這口惡氣!打!”
一聲令下,祠堂內再次想起江陰侯和卓敏摻雜著謾罵的哭嚎聲,風弘文再次口沒遮攔的叫罵道:“風弘睿,你這個老不死的,有賊心沒賊膽,只敢躲在房裡偷偷思戀,老子除掉雲天佑,還不是為了讓你得到月——”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雲可馨悲慟莫名的拔出短刀,奔向江陰侯,一刀刺入其後背,再拔出,又狠狠的刺一刀,“你這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