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冉暗暗叫苦,之前好容易躲開傅憐音,比雲可馨早到一步,還想好好“表現”一番,抓緊時間給傅一航父母留個印象,哪知這戲碼才剛上演。她就得退場,怎麼著都有點心有不甘,但母命難違,再怎麼不情願也得退下,卻在轉身之際聽到郡主李鬱蓉冷臉喝道:“等等。”
雲冉回頭,與李郡主打了個照面,事先就知曉她是郡主,因此並不害怕,還滿臉堆笑道:“見過郡主。”
李鬱蓉宛如觀怪物一般上打量雲冉。又以相同的眼神端詳傅一航,直看得二人猶如芒刺在背,傅憐音當然知道李郡主注意到了什麼,還想讓雲冉快點滾。豈料她的腦子沒有李郡主的舌頭快,只聽李鬱蓉擰起娥眉道:
“你們倆這是金童玉女嗎?穿的一模一樣給誰看!”語鋒銳利,直捅向傅一航和雲冉的心窩處。
傅一航怔愣。未及他辯白,雲冉就微頷首。細聲細氣,婉轉溫柔的笑道:“郡主。這衣服其實是二伯婆做了兩套,一套給傅哥哥,一件給七妹妹,說是讓他們倆在三叔公壽誕這天穿,”雲冉微頓,含著報復的快意斜睨了一眼雲可馨,又回頭道,“只是七妹妹嫌棄二伯婆送的衣服,認為不好看,才扔給了我這個庶姐,說真的,我都快成了她的垃圾站了。”
雲可馨小眉頭一蹙:雲冉這個賤人,到什麼時候都不忘給她難堪!但她也不是好惹的!雲冉卻喜滋滋的等著看雲可馨被傅憐音教訓和懲罰。
“原來你是個庶女,怪不得長的跟賊一樣,”雲冉等來了李鬱蓉郡主毫不容情的挖苦和嘲笑,“這麼漂亮的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是糟蹋了——給驢安上在再好看的鞍和鐙,也變不成馬,驢還是驢。”
要不是當著眾人的面,雲可馨真是要笑出聲來:這李鬱蓉郡主真是牙尖嘴利,有趣!雖說現在還拿捏不準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好歹“歪打正著”的替她出了口惡氣。再一看雲冉,鼻子都氣歪了,馬屁拍到馬腿上,還被一句“驢還是驢”給踢的遠遠的。
“蓉兒,這平日你在家裡野慣了,怎麼到外邊還這麼不懂規矩,”晉王忍不住輕聲訓道,“今天咱們是到人家府上做客,懂嗎?”
李鬱蓉嘟著嘴,滿不在乎道:“是,父王。”接著又傲嬌的看了雲可馨一眼,“二太夫人……為什麼給你和傅一航做兩套一模一樣的衣服啊?你又為什麼不喜歡?”有點質問的語氣。
傅憐音緊張的朝雲可馨看去,不知道從她嘴裡會說出什麼。
“沒有不喜歡,”雲可馨不卑不亢,婉轉的輕笑道,“是覺得我和表哥同時穿一模一樣的衣服出現在三叔公壽誕上,不合適。”
“不喜歡就不穿,為什麼要送給庶姐,”李鬱蓉又鄙夷的瞥了雲冉一眼,“這衣服跟她不配!”
“蓉兒!”晉王妃趙氏忍不住道。
雲冉低下頭,垂著的頭髮遮住了她那音憤怒扭曲的臉,嘴唇都咬破了,森然的目光移向雲可馨的腳上那雙好看小巧的繡花鞋,真恨不能眼睛化為一把刀,砍了雲可馨的腳。
“都別說了,快到大堂去,”剛趕到此地的雲天揚,顧不上令他顏面掃地的雲冉,招呼道,“三叔公讓我們過去。”
“哎喲,差點讓孩子們耽誤了正事兒,”王伶捏著翠色的帕子在眾人眼前揮舞,埋怨道,“快快快,可別讓我們三老太爺等著了,他可是朝中元老咯。”
六個大人牽著各自的孩子去了大堂,雲天揚跟上之前,想起雲冉,又有些不忍心,轉身,憐憫的看了她一眼:“五姑娘,回房放套衣服,再拿上你給三叔公買的賀禮出來。”
雲冉冷笑一聲:“是,爹爹。”
北苑大堂,主持人說了賀壽詞,說了許多讚美的話,接下來就輪到敬獻賀禮,雲瑾修望著眼前琳琅滿目、價值高昂的壽禮,呵呵一笑的摸著花白的山羊鬍,表示滿意。滿眼都閃著金色的光芒,那種貪慾竟如此不加掩飾。雲可馨也真是服了。
她站在雲天城身邊,對於這一幕。有些不忍直視,不知道四叔什麼感受,這麼一來,他會更加痛恨和鄙夷三叔公的吧。想著,想著,她抬頭看向四叔,卻發現雲天城的眼睛是望著大堂上首,卻不是三叔公那個位置,且目光時不時都會有左躲右閃之感。甚至到最後乾脆還把視線停留在青石地上,雲可馨奇怪,四叔在躲避什麼呢?納悶之餘,她試著看看四周,望望人群,突然,雲可馨的視線觸及到一個穿著打扮像暗衛的男子身上,他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四叔!
不,那個暗衛目光的聚焦點是在四叔牽著她的手上。雲可馨心下一怔。這怎麼了?四叔牽著她有